“這事兒整的,咋這麼不趕巧呢!”
徐峰轉念一想,老麻煩王大爺也不是個事兒。
這周大業看著挺實在,不如先處處看。他當下就笑著應道:“那可就麻煩周大哥了。”
倆人來到周大業家,三下五除二就把木頭碼到了不礙事的地方。
屋裡頭聽見動靜,門簾子一挑,走出來個俏生生的小媳婦兒:“當家的回來啦!”
這東北老爺們兒稱呼自家媳婦兒有講究,反過來娘們兒叫自家爺們兒更是花樣多。
最實在的是“孩子他爹”,也有叫“當家的”、“那口子”的。上了歲數的,就喊“老頭子”、“老伴兒”啥的。
徐峰聽她這麼說一打眼就知道,這指定是周大業屋裡頭的(屋裡頭就是媳婦兒的意思)。
可這聲兒……咋聽著這麼酥呢?跟摻了蜜似的,尾音還打著轉兒。
徐峰忍不住多瞄了兩眼,好傢伙!這小娘們兒長得可真帶勁!
那身段兒,前凸後翹的,走起路來跟風擺柳似的、臉蛋兒粉撲撲的,活像個剛剝了殼的雞蛋、一雙桃花眼水汪汪的,看人一眼能勾走半拉魂兒。
最絕的是那身面板,白裡透紅的,在這山溝溝裡簡直是個稀罕物。
再瞅那身打扮:碎花小襖繃得緊緊的,青布褲子裹著兩條大長腿,腳上蹬著雙鋥亮的小皮鞋。
這一身行頭擱縣城都算時髦的,更別說在這窮鄉僻壤了。
徐峰心裡直嘀咕:這哪像個山裡娘們兒?活脫脫個狐狸精轉世!
那眼神兒飄的,那腰肢扭的,渾身上下都透著股子騷勁兒。
跟正經莊稼院的媳婦兒壓根不搭邊兒。
徐峰心裡頭直犯嘀咕:前世在秀山屯跑動也不少,咋就沒見過這號人物?
按理說,這麼個勾人的小娘們兒,但凡瞅過一眼,那指定忘不了啊!
她那模樣往人堆裡一紮,就跟鳳凰落進雞窩似的,要多扎眼有多扎眼。
這娘們兒那雙眼睛,跟會說話似的,眼波兒一蕩就能把老爺們兒的魂兒勾走。再配上那張櫻桃小嘴,一笑起來跟抹了蜜似的甜,擱誰誰不迷糊?
徐峰心裡跟貓抓似的,這女人渾身上下都透著股子說不出的勁兒。
要說漂亮吧,確實漂亮,可那漂亮裡頭還摻著幾分妖氣,她那身段扭得,說話那調兒拉的,專往男人心尖上撓癢癢。
這他孃的才叫尤物!徐峰暗地裡直咂嘴。難怪老話說“英雄難過美人關”,就這樣的娘們兒,擱誰跟前晃悠兩下,那不得把魂兒都給勾搭沒了?
徐峰擱心裡頭直犯嘀咕:“周大業這媳婦兒,咋跟自己上輩子記得的不一樣呢?
“不能啊……難不成自大在當上門女婿前兒,這老小子換過媳婦兒?”
“嗯……備不住!”
“跟前世比,自己這回可是提前五年蹽(跑)到秀山屯的,五年工夫,啥事兒不能發生啊?”
可轉念一琢磨,又覺著不對勁兒。
“上輩子我在東北和海城兩頭倒騰買賣,回屯子跟山秀晚上躺炕上嘮嗑,除了家裡那點事兒和我生意上的破事兒。
屯子裡誰家婆媳幹仗、誰家老爺們兒偷摸搞破鞋,這些亂七八糟的破事兒可沒少嘮,咋就沒聽她提過周大業換媳婦兒這茬呢?”
徐峰越想越覺著不對勁,心裡頭直犯嘀咕:
“周大業不就一破伐木工嗎?冬天那幾個月,累死累活一個月也就掙個二三十塊錢。
平常也就是在地裡刨食兒,閒時候去農場打打零工,要不就進山劃拉點山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