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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德才長長嘆了口氣,擺擺手道:“你個敗家老孃們兒,趕緊做飯去吧,早上走就沒吃飯,這會都快餓死了。”
高桂芳藉機一溜煙鑽進外屋地,捂著怦怦跳的胸口直喘氣。
她邊淘米邊小聲嘀咕:“差點就捱上那雞毛撣子……幸好老孃摸透你這驢脾氣。”
四十來年的同床共枕,到底沒白睡。
高桂芳把鍋鏟在鍋臺上磕得叮噹響,她心裡來氣只能拿鍋臺出氣。
“這死老頭子,倒把徐峰當親兒子似的護著。往後可不敢再貪他那點便宜了,六十多歲的人要真為這個捱揍,傳出去還不讓全村笑掉大牙?”
“你在外屋地磨叨啥呢?還能不能做飯了!”裡屋傳來王德才的吼聲。
高桂芳衝著裡屋門狠狠剜了一眼,手上卻利落地把白菜剁得咚咚響:“催命吶?再等一小會兒就開飯!早上飯就在鍋裡放著呢,誰讓你不吃了。”
灶坑裡的火苗噼啪一跳,這場風波就跟鍋裡的蒸汽似的,轉眼散了個乾淨。
……
周大業趕著騾子車慢悠悠地走在屯子裡,下一站是林山秀家。
車輪在泥濘的土路上碾出兩道深深的車轍。
雨絲密密地斜織著,打在車上的熊肉上,把血跡沖刷得越發鮮亮。
屯裡人三三兩兩地聚在屋簷下,瞧見這稀罕物,都忍不住湊上前來。
“大業啊,這是啥肉啊,你在哪弄的?”
“啊!這是住山裡那個徐峰打的熊肉!一斧子就給劈死了。”周大業笑著回道。
“這熊瞎子咋這麼大個兒?”
“可不是嘛,我還沒見過這麼大的熊瞎子呢?”
“嘖嘖,一斧子就撂倒了?真夠虎的!”
議論聲順著雨絲飄進林山秀家的院子。
正在炕上剪鞋樣的林山秀聽見動靜,手裡的剪刀“噹啷”一聲扔進針線簍,光著腳丫就跳下炕,連鞋都顧不上提好就往外衝。
外屋地裡,馬玉傑正往灶坑添柴火,聽見房門“吱呀”一聲響,抬頭瞥見女兒飛奔而去的背影,忍不住搖頭:“這瘋丫頭又幹啥去……”
不一會兒的功夫,林山秀在外面喊道:“娘!峰哥又打到熊啦!給咱家送肉來啦!”
林山秀脆生生的喊聲穿過雨幕。
馬玉傑一聽徐峰的名字,手裡的燒火棍頓了頓,眉頭不自覺地皺了起來。
灶坑裡的火苗“噼啪”一跳,映得她臉色明暗不定。
“又來了!”
馬玉傑扔下手中的燒火棍,小聲嘀咕著走向門口。
她看見林山秀正歡快地跟在周大業身後往屋裡走,心裡越發不是滋味。
自從丈夫走後,馬玉傑獨自拉扯女兒長大,這些年吃過的苦、受過的委屈讓她看透了人情冷暖。
她本是個老實柔弱的性子,過去有丈夫撐腰還好,如今獨自一人,越發覺得處處都要提防著些。
她越來越確信,徐峰那小子準是盯上自家閨女了。
隔三岔五就來獻殷勤,不是送這就是幫那,要說沒存別的心思,誰信?
老話說得好,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
雖說家裡窮,可她的山秀在秀山屯的姑娘堆裡,那模樣可是數一數二的。
不僅長得水靈,幹活也利落勤快,屯裡誰見了不誇幾句。
“女大不中留啊……”馬玉傑望著女兒的背影,心裡直嘆氣。
這些日子,她從山秀的一舉一動、一言一語中早就看出了端倪。
女兒說話時眼裡閃著的光,提到某人時不自覺揚起的嘴角,都逃不過當孃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