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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峰趕緊往後一躲,結果“咣噹”一聲撞在木牆上,疼得他直呲牙:“哎呦喂!沒……沒啥,就是這灶坑火太旺,烤得慌……”
“真的?”山秀眯著眼睛,跟個小狐狸似的往前湊,“那你這手咋直哆嗦?該不會是……”
她突然一拍大腿,“該不會是昨兒個在林子裡遇見啥不乾淨的東西了吧?”
徐峰一聽這話,心裡反倒鬆快了些,順著話茬就往下接:“可不咋的!昨兒個在林子裡轉悠,總覺得後脖頸子發涼……”說著還裝模作樣地打了個哆嗦。
山秀一聽急了,趕緊從兜裡掏出個小布包:“這是我爹留下的硃砂,快抹點在印堂上!”
不由分說就往徐峰腦門上按。徐峰躲閃不及,被她抹了個大紅點。
“這下好了!”山秀拍拍手,滿意地看著自己的傑作,“保準啥邪祟都不敢近身!”說完自己先“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徐峰摸著腦門上的硃砂,看著眼前笑靨如花的姑娘,心裡頭那股子緊張勁兒早就煙消雲散了。
徐峰這心裡頭明鏡似的——上輩子他入贅到老林家,有天晚上跟山秀在被窩裡膩乎完,這丫頭趴他胸口上,跟說書似的給他講這段兒。
那會兒山秀才十六,上山採刺老芽的時候撞見只豺狗子。用她自己的話說,“當時嚇得就差尿褲子了”。
結果細一瞅,那畜生的後半截身子拖在地上,全靠倆前腿拖著走。
“你猜咋的?”山秀當時在他懷裡比劃著,“我掄起木頭棒子就追著打!那瘸腿玩意兒還齜牙咧嘴的,哈喇子甩得老遠……”
說到這兒她突然支稜起來,“別看它殘廢,兇著呢!把我棉襖袖子都撕開花了……”
徐峰至今記得山秀說這話時眼睛亮晶晶的樣兒。
那丫頭硬是跟豺狗子周旋了半個時辰,最後用塊石頭給開了瓢。
完事兒還拖著三十多斤的死豺狗子,走了二里地揹回家,到家的時候衣裳都被汗浸透了。
想到這兒,徐峰忍不住打量眼前這個正往灶坑裡添柴火的姑娘。
誰能想到這個說話細聲細氣的小丫頭,骨子裡竟這麼虎實?
那會兒她才多大?就敢跟豺狗子玩命了……
這事兒在屯子裡可傳了好一陣子,成了老少爺們兒蹲牆根兒嘮嗑的稀罕事兒。
那陣子山秀走在道上,後頭總跟著一幫半大小子起鬨:“林丫頭,給咱們學學咋打豺狗子唄!”
上輩子結婚後,這丫頭沒少跟徐峰顯擺。
有回喝了兩盅燒刀子,還非要把當年撕破的棉襖翻出來給他看,指著上頭的牙印子說:“瞅見沒?這就是那畜生給我留的紀念!”
那得意勁兒,活像打了只老虎似的。
徐峰正琢磨著這些陳年舊事呢,突然發現山秀的臉“騰”地紅到了耳朵根。
這丫頭低著頭,手指頭絞著圍裙邊兒,聲音跟蚊子哼哼似的:“你……你咋打聽這麼細呢……”
還沒等徐峰反應過來,山秀就跟個兔子似的,“嗖”地竄出了地窨子。
外頭立刻傳來“嘩啦嘩啦”的撩水聲,比一般洗菜的時候,動靜大了不少,聽得徐峰直咧嘴……
徐峰撓撓頭,這才回過味兒來。
合著他剛才那話,讓這丫頭想岔了,只定是認為自己私下打聽她呢!
不過……他瞅著窗外那個忙忙叨叨的身影,突然覺得心裡頭甜絲絲的。
上輩子咋就沒發現,這丫頭害臊的時候,連後脖頸子都會紅呢?
徐峰搖頭笑了笑,拄著炕沿站起身來,順手拎過個小板凳往灶坑邊一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