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狗則趁機撲向柔軟的腹部,趁著熊瞎子吃痛蹬腿的工夫,和大黃狗一齊撤開。
三隻獵狗像演練過千百遍般,進退有度。
熊瞎子剛踉蹌著站直身子,它們已呈三角陣型將其圍住。
狗眼裡跳動著野性的火光,低沉的嗚咽聲中,利齒若隱若現。
徐峰看得分明——這哪是獵犬?分明是三個身經百戰的獵手!
熊瞎子被逼得發了狠,突然人立而起,兩隻前掌像鐵錘般掄圓了亂揮。
可三隻獵犬早摸透了它的路數——大黃狗一個矮身鑽到胯下,照著後腿腱子肉就是一口;
黑狗趁機躍起,犬齒在熊瞎子肚皮上犁出三道血痕;
花斑狗最是刁鑽,專挑熊掌拍空的空當,照著耳朵就是狠命一撕。
血沫子混著熊毛在雪地上甩出老遠。
徐峰看得真切,這三條狗分明是在玩“車輪戰”:你退我進,你疲我擾。
熊瞎子越是暴躁,破綻就越多。
獵犬們像在戲耍垂死的獵物,每一次撲咬都帶著精妙的算計——既不讓熊瞎子拼命,也不給它喘息的機會。
遠處的松枝上,積雪被熊瞎子的哀嚎震得簌簌落下。
看到此種情況,熊瞎子也無心戀戰,一心只想著儘快離開這個鬼地方。
衝著三隻獵狗一頓咆哮威懾後,僵持片刻後,轉身就想走。
想走!哪那麼容易,獵犬的名號是白得的嗎?
三隻獵犬又怎會輕易放過,它們每次狩獵的任務就是圈住並儘可能地幹掉獵物,然後等著它們主人的到來。
熊瞎子剛要轉身逃竄,大黃狗已如閃電般竄出,森白的犬齒狠狠楔進它後臀。
劇痛讓這頭巨獸猛然回身,蒲扇般的熊掌挾著風聲橫掃而過,卻只拍碎了空氣——大黃狗早靈巧地跳開了。
就在熊瞎子重心不穩的剎那,另外兩隻獵犬已一左一右撲了上來。
黑狗叼住腰側軟肉猛甩頭,花斑狗則精準咬住肋骨間的薄弱處。
雪地上頓時綻開數朵血梅,熊瞎子吃痛之下徹底暴怒,竟人立而起發出震耳欲聾的咆哮。
它前掌重重砸落,完全不顧冰碴子扎進掌心的劇痛,發狂般朝大黃狗撲去。
可三隻獵犬早化作流動的包圍網——你進我退,你疲我擾,將困獸的怒火玩弄於股掌之間。
松林間迴盪著熊瞎子越來越急促的喘息聲,而獵犬們的攻勢卻如潮水般連綿不絕。
熊瞎子突然發了狠,銅鈴般的眼珠死死盯住大黃狗——它似乎認準了這就是狗群的主心骨。
巨大的身軀猛然前撲,熊掌帶起凌厲的破空聲。
“砰!”
結結實實的一掌拍在大黃狗腰間,那聲響聽得徐峰心頭一顫。
只見大黃狗像斷線的風箏般橫飛出去,在雪地上拖出長長的痕跡。
俗話說“銅頭鐵臂豆腐腰”,這一掌正拍在要命處。
大黃狗前爪拼命扒拉著積雪,後半截身子卻像灌了鉛似的怎麼也抬不起來。
它喉嚨裡擠出斷斷續續的嗚咽,每一聲都像鈍刀子割在人心上。
熊瞎子也無心顧忌還有兩隻獵狗,一心不打算放過這隻大黃狗,繼續朝著它狂衝過去。
黑狗和花斑狗頓時紅了眼,不要命地朝熊瞎子撲去,可沒了頭領的指揮,它們的攻勢明顯亂了章法。
它們下口都兇狠,左邊那隻先咬到,熊瞎子暴怒之下,蒲扇般的巨掌又狠狠掄向花斑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