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為了自己清淨,這句話被於力行默默嚥了下去,只能點頭應聲,“奴才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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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竇昭昭一早就收到了坤寧宮遞來的訊息,“皇后娘娘聽聞您昨兒醉了,特意叫免了您今日的請安。”
念一還挺高興,“要不您再睡會兒?”
竇昭昭轉頭問起雲婕妤,得到了彩蘭肯定的回答,“奴婢特意問了,皇后娘娘也特許雲婕妤今兒不用請安。”
竇昭昭正眼打量起彩蘭,彩蘭的面板不算白淨,五官清秀端正,瞧著並不機靈,但辦起事來卻很穩妥。
彩蘭被看的有些緊張,竇昭昭彎唇一笑,“你心細,往後到我房裡近身伺候吧。”
彩蘭眼睛一亮,當即俯身拜謝,“奴婢一定盡心!”近身伺候的宮女不僅月例更高,更重要的是有主子的看重和庇護,一應好處是數不盡的。
“服侍我梳妝吧。”竇昭昭站起身。
彩蘭麻溜張羅布置,念一跟在竇昭昭身後,“皇后娘娘難得開恩,您還趕著去呀?”
竇昭昭一邊擦臉,一邊道:“不止要去,還要趕早去,不然我真就成了眾矢之的了。”
念一忍不住嘟囔,“皇后娘娘可真是處處給您挖坑,入宮的時候,宗夫人是怎麼說的……”
“既知她是虛情假意,何必再提?”提及宗夫人,竇昭昭的神色有些黯然。
念一趕緊岔開話題,“內宮局送來的纏花桃花釵靈動可愛,不如今天簪這個吧?”
竇昭昭略一思量,點了宗雯華送的那套景泰藍頭面,“戴這個。”
彩蘭聽話地將首飾取了來,念一急道:“皇后娘娘可是送了雲婕妤一套點翠頭面,您戴這個,不是落了下乘嗎?”
“我無意與她相較。”竇昭昭點了點發髻,彩蘭上前為她裝扮。
竇昭昭很清楚,宮中女人的聖恩榮寵、權勢富貴是依繫於皇上身上,不是女人之間互相爭鬥攻訐來的。
“您有心給她臉面,可奴婢看,她卻未必領情。”念一撇撇嘴,聽話地幫著竇昭昭佩戴耳墜。
竇昭昭只淡笑搖了搖頭,待收拾妥當,罩上毛皮大氅,走著往坤寧宮去。
出了秋闌殿的門,轉過一個彎,一個小宮女一頭撞進了她懷裡,整個人踉蹌著退了好幾步,得虧念一扶緊了才沒有摔倒。
竇昭昭感覺腰腹處傳來異樣的感覺,低頭一看,褐黑的藥汁澆了半身,隱隱還冒著熱氣,得虧早春天寒衣裳穿的厚,否則肯定是會燙傷的。
“哪個宮的丫頭?在宮道上橫衝直撞!”念一當時就急了,“眼睛是幹什麼吃的?”
小宮女頭都不敢抬,重重跪倒在地,連聲磕頭道:“奴婢該死!昭美人饒命啊!”
一邊求饒,一邊忙不迭地解釋道:“奴婢是流螢軒雲婕妤的人,我們主子身子不好,奴婢才從太醫院取了藥,走的急了,衝撞了昭美人…美人饒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