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一想想也覺得有理,只能罵道:“都怪雲婕妤,爭不過,玩苦肉計。”
“那也得她有資格、夠分量。”竇昭昭打了個哈欠,有些懶懶地轉身往回走,“苦肉計可不是誰都配的,一個不好,就是自取其辱、弄巧成拙。”
比如前世的自己。
縱然前朝後宮都罵她狐媚惑主,但她自己知道斤兩,在陸時至面前,從來不敢拿喬。
念一冷哼一聲,呸了一聲。
“不過她太心急了,這個苦肉計也拙劣了些。”竇昭昭拍了拍念一的手背,“夢酣之時把人請去,著實討人嫌。”
“主子說的對。”念一抿嘴一笑,“至多也就這一次,看下回誰還理她。”
竇昭昭贊同地點頭,裝病也是個苦差事,御醫看著,裝是裝不成的,成日地高燒,誰能受得住?雲婕妤應該不會傻到這一步吧?
竇昭昭想著想著,昏昏沉沉睡了過去。
……
可竇昭昭到底不是雲婕妤,也小看了雲婕妤的決心。
一連半個月,陸時至來了秋闌殿四次,回回流螢軒都著人來請皇帝。
偏偏,陸時至還次次都去了。
皇帝縱容和曖昧地態度,引得後宮之中的風悄悄轉了向,重新考量起新寵和舊愛的份量。
坤寧宮,眾嬪妃等著皇后駕到的功夫,好幾日不得安眠的竇昭昭忍不住犯起困來,撐著頭閤眼養神。
一旁的嬪妃掃過她眼下的青色,忍不住壓低聲音議論,“看來昭美人被折騰得不輕呢。”
“從前看昭美人那麼風光,還以為陛下真的是一見傾心了,誰承想……”說話者曖昧一笑,沒有說出口。
“不過是以色侍人罷了。”倒是曹才人並不忌諱,補全了這句話。
幾人捂嘴竊笑。
曹才人有出身,背後還有皇后撐腰,意有所指道:“誰知道她用的什麼法子,勾住了陛下的人呢。”
婁御女看了看竇昭昭蒼白的臉色,又聽著幾人的談笑,在一旁早就坐立難安了,忍不住道:“涉及陛下的事,諸位姐姐們還是不要隨意議論的好。”
曹才人瞪了她一眼,“小小御女,輪得到你說話?”
喬美人眼看婁御女落入下風,只能開口,“事關陛下名譽、宮中體面,人人都能開口,曹才人慎言。”
曹才人有些意外地看向喬美人,隨即反應過來,嗤笑道:“喬美人成了手下敗將,這是心甘情願改做昭美人的狗腿子了?”
“你!”喬美人被踩了痛腳,瞪眼怒視。
“唉!”竇昭昭被吵的頭疼,重重嘆一口氣後,徐徐掀開眼皮,斜睨向曹才人,“我也很想聽聽,什麼法子能勾住陛下,不如曹才人跟我好好說說,也給諸位姐妹們都好好學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