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包悻悻地回到屋內,難以抑制情緒,對包國維說道:
“國維啊,這次的補考你可一定要過啊,你要用功啊,你要爭口氣啊!”
摸了摸鼻子,軟弱了下來,放低了聲音:
“我剛剛打聽過了,如果留級,不但要繳學費,還要重新買操衣......操衣要二十塊......”
包國維看著眼前已經年過半百的老包,心中不由得泛起一陣同情。
因為他想起了前世自己的父親。
他的父親和老包一樣,十分重視他的教育。
自己雖不像包國維那樣混蛋,但是也僅僅考了個普通本科。
他常常覺得唸書和跑步、跳遠、足球、籃球等體育運動一樣,需要天賦,汗水並不能彌補先天的不足。
就好比數學,有的人窮其一生研究的內容,高斯一個下午便能解決,這是別人不夠努力麼?
絕不是。
上了大學以後,包國維興趣頗廣,卻不能深入。
學業上止步於此,畢業之後找了個普通工作,朝九晚五,薪資夠活。
物件倒談了幾個,可好像他天生克妻一樣,那些女生和他在一起之後生活突然就困頓了,活不下去了。
話費交不起了,飯也吃不起了,信用卡還不上了、買不起衣服了、化妝品用完了......
她們的身體也每況愈下,頭痛,牙疼,腰痛,大姨媽不正常。
反正話裡話外就倆字——拿錢。
後來包國維想通了,既然自己天煞孤星那就乾脆一輩子單身算了。
白天上班,晚上活動豐富,三五個基友或打擼或燒烤或麻將,不亦樂乎。
沒有女人的日子自然是輕鬆多了。
他覺得這樣的日子活到老也挺好,但唯一愧對的是自己的父母,這是他的一塊心病。
父母操心他的婚事,在縣城裡房子早給他買了,就等著抱孫子。
眼見兒子已年過三十,卻還孑然一身,二老急了,無時無刻不操心著他的婚事。
包國維無可奈何,每次逢年過節和渡劫一樣,相親了無數次,但每次都以失敗告終。
大齡剩女實在難追,她們的年齡往往是她們身上最微不足道的問題。
可父母總是催婚,按他父親的話說,他是獨生子,給包家傳宗接代是他不可推卸的責任和義務。
父母越是催婚,他越恐婚,越想要逃避。
後來便沉迷於遊戲不能自拔,常常玩到很晚,餓了就外賣,渴了就快樂水。
這不,他穿越來這之前,身體終於扛不住,猝死了——大概是猝死了吧。
當時他只感覺胸口一陣絞痛,再醒來時就到這兒了。
老包見包國維在發呆,忽然想起什麼似的伸手入懷摸了半天,掏出了一塊精緻的懷錶,遞給他:
“如果這次補考不過,就只能將它拿去當了,應該能換些錢。”
包國維回過神,接過懷錶,藉著燈光仔細端詳。
黃銅錶殼被歲月磨出暗金紋路,表蓋上嵌著燒藍琺琅的喜鵲登梅圖。
錶鏈是絞絲銀鏨花工藝,每節環扣雕著暗八仙紋樣。鏈尾綴著塊殘缺的羊脂玉墜。
根據原主的記憶,包國維知道這支懷錶是包家祖上傳下來的。
老包將他視做自己的生命,每天閒著的時候都會輕輕將它擦拭。
離補考還有十天,包國維有信心能透過這次補考。
自己雖然不是什麼學術大拿,但是應對民國初三的題目還是綽綽有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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