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國維說道:“月底不是要補考麼,我怕考不過,所以來圖書館搞搞突擊。”
郭純瞬間就笑了,說道:“你在說笑麼?包國維什麼時候變得這麼愛學習了?”
包國維也附和的笑了笑,說道:“你不是也要補考麼?”
郭純將籃球往天上一拋,穩穩接住,說道:
“沒事,我爸給吳校長寫了信。”
龔德銘摟著包國維的肩膀,說道:
“走,咱們去打籃球,開學還有比賽呢,你要抓緊練練,說不定能加入喜馬拉雅隊,給我們打替補。”
包國維連忙擺了擺手,說道:“不了不了,補考過了再說吧。”
其實包國維前世也挺喜歡打籃球,上大學的時候還參加過校隊。
只不過現在他想去圖書館等李知瑤便沒有答應。
郭純也說道:“走吧走吧,剛好我們二打二,就差你了。”
包國維還是拒絕,兩人卻不肯死心的將他往球場拖拽,一旁的龐錫爾說道:
“我看還是算了吧,他月底要補考,就別難為他了。”
郭純和龔德銘這才放開包國維,有些不高興,郭純說道:
“我們給了你加入喜馬拉雅隊的機會,你自己不把握,以後別求著我們要加入哦。”
說著便和龔德銘向球場走去,龐錫爾拍了拍包國維的肩膀,說道:
“你加油吧,希望你能過了這次補考,咱們一起上高中。”說罷跟著郭純他們去了。
包國維對這個幫自己解圍的龐錫爾第一印象很好。
然後他來到圖書館等了一個下午,仍然沒有等到李知瑤的身影。
天氣和心情一樣,開始多雲轉陰,昨日的驕陽已不復存在。
晚上回到家包國維依然筆耕不輟寫著小說。
只是洗腳的時候老包看見了包國維新買的皮鞋,問他是哪兒的,包國維撒謊說是同學送給他的。
老包從未對包國維懷疑過,也沒再多問。
老包心想讓兒子上洋學堂也挺好,接觸的都是富家公子哥。
俗話說人以類聚物以群分,自己花錢都是值得的。
接下來的幾天,包國維總是一早先去郵局寄了稿子,然後便去圖書館獨自等待李知瑤。
李知瑤卻始終沒有出現,寄出去的稿子也沒有回應,這讓他很是失落。
......
上海市,中山路,《新聞報》編輯部
整個報社裡氣氛壓抑,總編桌上的茶漬早凝成了褐色地圖。
徐仲年扯松領帶,盯著案頭報表:
本月銷量又跌三成,《申報》新開的武俠專欄像吸鐵石般捲走讀者。
窗外飄進隔壁澡堂的胰子味,混著油墨的酸腐氣,燻得人腦袋發脹。
“把這兩天的新來的稿子都拿過來!”
徐仲年幾乎喊著命令道,兩對發青的眼袋也跟著顫抖,像掛著苦難行軍的水壺。
副編李念連忙跑到走廊呼喊著門房老趙:
“老趙,趕緊把這幾日的信件都拿到辦公室來!”
老趙聽見了連忙往門外的郵筒跑。
沒一會兒便抱著一摞信件跑到二樓的辦公室,胡亂堆放在了徐仲年的辦公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