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仲年指了指信件,說道:“大家都過來看看,有沒有好的文章,特別留意有沒有小說的稿子。”
相較於其他稿子,小說是保證報紙銷量的關鍵。
因為其連載的屬性,倘若情節好吸引讀者,那麼讀者大多願意一期不落的購買。
大家圍在總編辦公桌周圍開始拆封檢視起來。
徐仲年也戴上了老花鏡,一封一封的檢視這兩天新寄來的稿件。
可是大多數稿件在徐仲年的眼裡都是湊數的。
寫的都是些流水賬,沒有任何深度和意義,只有無病呻吟,炫耀文筆的。
過了一會兒,副編李念看著一篇稿子,眼睛倏然睜大,忙不迭的遞給徐仲年:
“總編,你看看這篇!字寫的相當好,內容也有點意思!”
徐仲年不抱希望,他們報社不是書法學院。
往往字寫的好的稿子內容都是空洞乏味。
像大學者魯迅的稿子,內容萬人追捧,但手稿卻一言難盡。
他毫無信心的接過稿子,定睛看去,徐仲年手背忽的青筋暴起。
稿紙頭一行字劈面砍來:
「冷風如刀,以大地為砧板,視眾生為魚肉。」
徐仲年按捺住激動的心,細細品讀,過了一會兒,李念又說道:
“這還有兩封稿子,都是同一個作者!”
“咦,這不是槐花嗎?她怎麼改行寫起小說了?”
徐仲年第一封稿子已經讀完了,做為文人,他預感這是一部神作,連忙將另外兩封稿子也拿了過去。
文員小張說道:“說不定筆名取一樣了,並不是同一個人。”
李念也說道:“也對,槐花在上海,這稿子是從蘇州那邊寄過來的,地址是西河頭十八號,看來不是同一個槐花。”
徐仲年已經將三封稿子讀完,有種意猶未盡的感覺。
忽然,他猛地起身,藤椅在磨石地上劃出尖嘯。
隔壁排字房的老張探進頭,正看見總編攥著稿紙原地打轉,活像踩了電門的貓。
上回這般光景,還是張恨水交《啼笑因緣》終稿那夜。
“老張!停印明日副刊!改印這篇多情劍客無情劍!”
徐仲年突然把稿紙拍在窗玻璃上,驚飛了簷下的灰鴿子。
透過“萬里雪飄”幾個字的間隙,能望見報館對面《申報》的霓虹招牌,此刻紅綠光暈裡竟似滲著慌。
徐仲年從沉浸小說的內容中回到現實,拳頭砸在辦公桌上,興奮說道:
“我們報社的生死存亡,就靠這部小說了!”
眾人都被徐仲年的反應嚇了一跳,連忙湊過去拿過稿子,互相傳遞地看了起來。
看罷之後,他們死氣沉沉的臉都逐漸展開,嘖嘖稱好,驚為天人。
“確實寫得有點東西!李尋歡這個角色塑造的太好了!”
“要我說,阿飛這個角色更好,人設立的太吸引人了!”
......
眾人都開始七嘴八舌的討論著這三篇稿子的劇情,似乎比討論國內外局勢更加上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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