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念不忘提醒說道:“總編,你看看,這個作者槐花和女性專欄的作者槐花筆名一樣,但是不是同一個地方,這封稿子是從蘇州寄過來的。”
徐仲年也注意到了,說道:“女性專欄的槐花李知瑤是李根源的侄女,她是我們女性專欄的翹楚,不過聽說她最近剛回蘇州,很有可能就是她。”
李念一驚,說道:“難道她們是同一個人?可是這行文風格和字型分明不是同一個人所做啊?這封稿子的字型要漂亮多了。”
徐仲年覺得他說的也對,但感覺這兩個作者一定有關係,起碼認識,說道:
“難道是李根源大師寄來的手稿?”
想到這裡徐仲年心情激動不已,李根源可是民國響噹噹的大人物。
他要能成為新聞報的專欄作家,銷售業績打敗申報指日可待。
“你抽空查查蘇州西河頭十八號是誰的宅子,倘若是林家的,那就一定是李根源了。”
李念想了想,問道:“可是稿費該怎麼算?給少了怕怠慢,給多了嘛萬一不是李根源的稿子呢?豈不是得不償失?”
徐仲年一揮手,說道:“就這篇稿子,就算不是李根源做的,其也在專業水準之上,按最高的稿費給他,回信就說還要根據報紙銷量分成給他!”
李念粗略的看了看三封稿子,說道:“那就按照千字五元給他嗎?這裡三封稿子大概一萬五千字,要給他寄七十五塊,是不是有點多了?”
徐仲年笑了笑,語重心長地說道:
“年輕人,沒有格局眼光,這幾篇稿子我已看過一遍,將來咱們報社就指望他活下去,區區七十五個大洋算什麼?”
李念向來對徐仲年佩服,相信徐仲年的眼光,心也跟著放了下來,說道:
“行,我這就辦!”
然後拿著筆開始給包國維回信,順便讓財務附寄了一張七十五個大洋的匯票。
整個報社都開始忙碌了起來,準備為這篇小說起勢。
排字工的手指在字盤上翻飛如蝶。
“第17字架空了!'小李飛刀例不虛發'的'例'字!”
“去《新民報》借!他們剛拆了宗教版!”老張吼道。
油墨滾筒的轟鳴裡,徐仲年趴在拼版臺上,鼻尖幾乎貼上熱乎的鉛字:
“頭章標題放大兩倍!插圖空檔塞行書字型,就寫小李飛刀,例不虛發!”
......
包國維佇立在秦府外的郵筒前,收到新聞報社的回信之後被裡面的匯票嚇了一跳。
票據上足足七十五個大洋,快趕上老包一年的工資了。
而根據信中的內容,這還只是三封稿子的稿費。
也就是說,他一天五千字就能掙二十五個大洋,不過信中的內容令他十分疑惑。
這封信言之慎慎,情真意摯,對方似乎把他當做一個老學者,字裡行間對其尊崇至極。
包國維十分疑惑,自己還是個新作者,對方怎麼態度如此。
沒有想太多,包國維將匯票收好,自己需要用錢的時候再去郵局取現也不遲,主要是七十五個大洋放在身上實在麻煩。
而民國推行紙幣也就是法幣是1935年十月份以後,現在市面上流通的只有銅板大洋和金條。
不過包國維知道法幣這東西碰不得,通脹的太快。
以後有錢了不能將其視作資產,能擠兌就擠兌,換取外匯更好。
雖然稿費已經到手了,但是連續幾日沒有看見李知瑤包國維還是高興不起來。
他白天總是泡在圖書館,看了不少書,卻唯獨沒有看見李知瑤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