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念頭雖荒誕，卻也側面印證了這魂技的潛在威力。
“這所謂的副作用，想必與你所奏的曲調意境息息相關。”
比比東眸光微凝，看似隨意地問道：
“方才那首曲子……喚作何名？”
“《痴情冢》。”林海坦然答道。
痴情冢……
三字入耳，如同投入心湖的石子，在比比東沉寂多年的心潭深處，激盪起一圈難以言喻的漣漪。
為我……而奏？一個近乎荒唐的念頭不受控制地掠過心尖。
然而她面上依舊波瀾不驚，語氣平淡得聽不出一絲異樣：“此曲……是你所作？”
“沒錯，正是林海所作。”
林海臉不紅心不跳，林海所作，一點毛病沒有。
比比東指尖在權杖上輕輕一叩，聽不出喜怒：
“尚可。日後……再作幾首中正平和的曲調，彈予為師聽。”
她刻意加重了“中正平和”四字語調，眼神若有深意地掃過林海，彷彿在說：
小屁孩，心思多放在正道上，少琢磨些情情愛愛、鯨膠妙用之類的歪門邪道！
這話聽在林海耳中，怎麼……隱隱透著一股子傲嬌？
“好嘞，包在弟子身上！”
林海滿口應承，隨即變戲法似的掏出兩個玲瓏玉瓶。
“老師，弟子的卜元鼎小有所成，特意煉製了兩瓶香水。”
他恭敬地將其中一瓶指給比比東：“這瓶【凝霜蘊檀】，清心安神，或可助老師一夜安寢。”
又晃了晃另一瓶色彩更為鮮亮的：“這瓶是【流香醉果】，專為娜娜煉製，能稍許增益武魂的魅惑之效。”
“哇！給我的嗎？”
胡列娜哪裡還顧得上矜持，狐狸尾巴都快搖起來了，一個箭步上前。
幾乎是“搶”一般將屬於自己的那瓶香水攏入懷中，愛不釋手地摩挲著玉瓶，狐眸晶亮：
“謝謝師弟！師姐太喜歡了！”
比比東不動聲色地瞥了一眼自家這見“香”眼開的大弟子，幾不可聞地輕嘆：師門不幸……
林海見狀，嘴角勾起一抹得逞的笑意，順勢將檀香瓶輕輕塞入比比東略顯僵硬的掌心：
“老師，這香水於您的頭痛之症，或許也略有舒緩之效。只是弟子初學乍煉，效力尚淺。”
他頓了頓，眼中閃爍著自信的光芒：
“不過方才吸收第三魂環，又讓弟子心有所悟。回頭弟子便著手梳理一番，創一門安神固魂的秘法獻予老師，定能緩解您的頑疾！”
他語氣篤定，彷彿開創秘法如同信手拈來。
“若老師試過仍覺不適，儘管喚弟子前來，弟子再為您撫琴一曲便是！”
三個魂環的被動魂技，稍加改動就是現成秘法，操作起來簡直不要太絲滑！
不過嘛……武魂太妖孽，得捂緊，這震驚值，還是讓“悟性逆天”的人設來扛吧！
人設經營，不僅存在於三國和華娛，那可是萬界通用法則！
比比東聽得眼角微跳：開創秘法？說得跟去廚房炒個菜一樣！這小子……
面上卻維持著師長的淡然：
“嗯，有心了。你與娜娜且先退下，專心修煉去吧。”
“是，老師。”x2
待得兩個年輕身影消失在殿門之外，那端坐於寶座之上、威儀萬千的身影，才彷彿瞬間卸下了無形的重擔。
比比東蔥白的十指猛地攥緊了教皇權杖，指節微微發白，那修長筆直的雙腿更是無意識地緊緊併攏。
一層醉人的緋紅，如同初綻的玫瑰，自她天鵝般的頸項迅速蔓延至耳根，最終染透了那張絕美無暇的玉顏。
“這個……逆徒！”
一聲帶著羞惱與說不清道不明情緒的嗔斥，低低地從緊咬的貝齒間擠出，消散在空曠寂寥的大殿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