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那個名字,林海眼中掠過一絲冰冷的算計,嘴角的笑意也變得意味深長。
比比東看著他一會兒開懷大笑,一會兒又露出那種讓她後背發涼的“陰險”表情,忍無可忍,抬手就給了他腦門一個清脆的爆慄。
“哎喲!”
林海捂著額頭,一臉茫然加委屈地看向她。
看著他那副懵懂又滑稽的模樣,比比東緊繃的心絃莫名一鬆,忍俊不禁,“噗嗤”一聲,也咯咯地笑了起來。
清越的笑聲迴盪在空曠的大殿中,衝散了所有的不安與曖昧,只剩下師徒間難得的、純粹的溫情。
……
接著,林海不由分說地牽起比比東的手,徑直將她引至教皇寶座按下。
面對她凝在眉間的錯愕,他緩緩坐在她身側,神色坦蕩如鋪展的聖卷。
將臨行前的萬千叮囑傾瀉而出——
從晨曦飲露到子時安寢,幾乎把前世所知的天道養生之理拆解通透。
言至興起處,他忽而俯身執起那雙晶瑩玉足。
紫金恨天高被輕巧卸下,瑩潤的弧度自羅襪中剝出,宛若小賊剖開羊脂玉髓雕琢的聖物。
足弓彎作新月,十趾如綴在雪緞上的粉貝,連腳踝轉折處都流轉著瓷器般無瑕的光澤。
林海指尖懸停半息,心底倏然驚歎。到底是魂力淬鍊的軀殼!
前世,縱是深閨嬌養的貴女,經年踩著刃鋒般的高跟,也難保足骨不變形。
哪似眼前這雙玉足,竟能通透如初雪凝成的結晶。
他掌心貼上微涼的肌膚,指節熟稔地按向湧泉穴。觸到那寸柔軟凹陷時,忽覺好笑:
‘之前還笑話小狐狸,此刻自己也成了教皇冕下的專職足療師,掛牌上鍾了!’
暮色如潮水,寸寸漫過教皇殿的彩窗,將比比東端坐的身影拉長在冰冷的地磚上。
逆徒突如其來的親暱讓她指尖微顫——
方才的摟抱尚帶著少年莽撞。
此刻,他口中的穴位養生,又成了揉捏自己雙腳的由頭。
不過他垂首凝神的模樣,倒真有點治療系魂師的樣子。
只是那眸底偶爾掠過的熾熱,與喉結無聲的滾動,總讓她覺得這孽徒下一刻便要現出原形,將師尊當珍饈拆吃入腹。
“老師平日穿恨天高,湧泉穴定有淤塞……”
他指腹壓上足心一處微凹,力道精準得像在撥弄琴絃。
比比東蜷了蜷腳趾,教皇權杖在手中無聲蓄力。若此刻將這孽徒踩進地縫裡,倒也算清理門戶……
可目光落在他緊蹙的眉頭上,那點羞惱忽如煙消散。
這小混蛋不久便要遠行,絮絮叨叨兩個時辰的養生經,不過是想把牽掛碾成細沙,一粒粒揉進她骨縫裡。
她終是鬆了掌中權杖,寶座扶手上的寶石硌著臂彎,她卻像陷進雲絮裡,只聽見他嗓音時高時低地流淌:
“若是頭痛發作,務必第一時間給我傳信……”
“政務要抓大放小,小事丟給菊長老他們便是,你真當自己是鐵打的……”
林海忽地頓住話頭。窗外星子已攀上穹頂,為教皇冠冕鍍了層碎鑽般的寒光。
“方才說的,老師可都記牢了?”
比比東並未回答,指尖掐進掌心,面上卻只浮起淺淡的霜色:
“乘我以前的聖女車駕走。”
見他張口欲拒,眼風掃過去便截斷話音:
“嫌招搖我會命人做外觀改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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