興許沒幾下,便要斷裂。
季楷眸光閃爍,看著不遠處正在閃爍的微弱暖光,若有所思。
旋即他摟刀腰間,按照婆娑抱刀吐納法,運拿氣血,待氣血遊走周身,一股熱氣和勇力不斷上湧。
趁著藥奴撲來,季楷往黑暗中一滾,夜色昏暗,四周並無燈火,藥奴瞬間丟失了目標,愣在原地。
“他去哪了?”
“孫大夫!我在這兒呢!”
一道刀光從黑暗中亮起,閃著淡淡的琥珀光暈。
袈裟斬——
慈悲戒刀亦能染血。
溫熱的鮮血飛揚,灑落雪地之上。
孫大夫捂著斷臂,急促喘息道:
“孫大夫?
你認錯人了!”
“認錯?
你捧著那手爐夜行,我隔著一條街就認出了你!”
季楷冷冷笑道,一腳踢在摔落在孫大夫身側的獸首火爐上,踢散炭火後。
最後的一絲光亮也消失無蹤。
從後方憤怒撲來的藥奴,又一次撲了空。
三番兩次毫無所得,藥奴震怒,也顧不上孫大夫來時的囑託,捶胸咆哮起來。
“吼吼——”
“不要追他。
這小子太邪門了。
前幾日還是個不通氣血的武者。
剛剛他斬我手臂的那一刀技法玄妙,即便是當初藥王堂的供奉刀客,淬骨武者,也不如!”
孫大夫起身,忙從掛在腰間的黑木藥箱中取出一團藥粉來,倒在傷口處。
簡單處理完傷口後,孫大夫呲牙咧嘴,立馬道:
“我們走。
黑山縣不能呆了。”
只不過他剛走出一步,便聽到黑暗中,有著滿弓聲。
孫大夫面色登時一變,驚道:
“忘了這小子還有獵弓在身。
藥奴!護我!”
藥奴攔在孫大夫身前,正面迎上季楷射出的鐵木箭。
鐵木箭沒入藥奴胸口,並不致命。
甚至,藥奴嘶吼幾聲後,便硬生生折斷了鐵木箭。
“可惜,我的箭術一般,不然這一箭就射他的眼睛。”
不遠處的季楷略帶惋惜的搖搖頭,又抓起了戒刀。
和藥奴交手下來,季楷大致已經確定,藥奴的境界在氣血大成,只不過似乎受了傷,境界有所跌落,也還有著小成的程度。
與他剛剛拿捏氣血,入門氣血境相比,高了一個小境界。
不過藥奴的戰鬥方式單一,全靠皮糙肉厚的身軀。
他有著上一品的婆娑抱刀吐納法,血氣綿長,又有一門相應的上一品刀法。
斬藥奴,只是時間問題。
季楷運拿氣血,再度提起勁力,準備出刀時。
不遠處竟有一聲瓷壇破碎的聲音響起。
月出烏雲。
零碎光華灑落。
陳苦屋外,穿著夜行衣的蝦頭正懷抱著昏迷的陳女,捧著火摺子,驚訝的看來。
是被藥奴剛剛的咆哮聲所吸引。
四目對視。
突然的安靜。
孫大夫嘴角掀起一絲冷笑。
“落單的氣血境武者。
撞大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