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山縣毗鄰虎咆山,山中常有飢餓的野獸下山覓食。
為了防止野獸闖入家中,黑山縣的山民都會在自家四周紮下高大厚重的藩籬,只防野獸。
但只是野獸,可不會想著拔起藩籬木樁。
季楷眸光冷冽。
絕對是有人窺伺!
難不成還是裴家?想要故技重施?
季楷心有所思,此番若非從陳苦家一路返回,他恐怕還注意不到這些腳印。
......
深夜。
黑山縣燈火漸熄。
烏雲遮月。
一陣細密的沙沙聲逐漸響起。
“好了。
我知道你被那傢伙打傷後,需要進食。
前幾日,不是也讓你吃了幾口肉。”
“吼吼——”
“我知道凡人的氣血對你而言沒用。
但這裡不是南疆,我去哪給你找幾個落單的氣血境武者進補?”
“吼吼——”這個聲音愈發不滿起來。
“小聲點。
待會就讓你吃上好東西。
孔雀朱果!
沒聽說過吧。
你從小吃的都是蠱蟲五毒,何時吃過上等的山珍寶藥?
這玩意吃上一枚,你虧空的氣血便能恢復。”
黑暗中,說話之人語氣得意洋洋,手中不知為何,有著淡淡的暖光閃爍。
來者停在藩籬外,環顧四周一圈後,看著身後的高大黑影道:
“前幾日,算我們倒黴,被那多管閒事的更夫恰好撞見。
還好你動手及時,沒讓他敲響銅鑼,驚動外人。
衛所駐軍夜巡數日後,一無所獲,今日已經收了隊。
還是按我說的,你把這藩籬拔開,衝進去後先掐他的脖子,不要讓他喊出聲來。
他就是個尋常山民,你隨便就能掐死他。
當然,你要是想拿他取樂,就先捏碎他的喉骨。
只要別驚動縣裡的武館豪紳就行。”
站在說話之人背後的黑影緩緩上前,身軀如熊一般高大,披頭散髮,看不清具體模樣。
伸出的雙手老繭叢生,黑色汗毛如同鋼針,厚實的不似人手,口中依然是低吼著。
“吼吼——”
黑影上前,雙手對著木樁抓去。
下一刻,他壓低了聲音,喉間滾動著如雷般的痛吼聲。
雙手一抬,只見其上滿滿是荊棘之刺,黑血直流。
“怎麼回事?”
黑影尚未回答詢問者,便往前撲去,迎著一道迅猛斬來的刀光。
撲通一聲,溫熱的黑血飛濺,一條斷臂砸在雪地之上。
“季某恭候多時。”
不遠處,藉著透過烏雲投下的淡淡月光,能夠看到季楷懷中抱著戒刀,正面色警惕的看來。
“藥奴,快上!”
被稱呼為藥奴的巨大黑影雖然被斬斷了一臂,卻毫不畏懼的朝著季楷撲去。
藥奴以寬大的手掌對著季楷手中戒刀拍去,想要夾住寬大的刀背。
季楷藏在暗中聽聞兩人交談,早已發覺,這所謂藥奴的怪物心智愚昧,但是皮糙肉厚,自愈力驚人。
他特地纏在藩籬木樁上的鐵木荊棘,只是扎破了他厚重的老繭,現在已經節節脫落,結痂癒合。
鐵木荊棘和鐵木箭同出一源,打造的箭矢能夠輕易射穿野獸,但從鐵木荊棘的創傷來看,就算是鐵木箭,對其的傷害也極為有限。
季楷暫時按下了用破甲箭射藥奴的念頭。
畢竟,他掛在腰間的麋皮箭囊中,只剩最後一支破甲箭。
若是無功而返,僅靠手中這柄他從縣內鐵匠鋪打造,剛剛斷其一臂後,已經出現明顯豁口的戒刀交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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