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穆這個人看起來老實。
但玩的挺花。
季楷並沒有和嚴穆一道去萬春院。
他自然知道萬春院是何去處。
同樣是銷金窟。
在八寶樓花錢，至少還能吃上幾口。
但去了萬春院，身家差點的，都撐不上太久。
尤其是嚴穆話中提及的花魁，更是刮骨刀。
黑山縣有不少山民，得了機遇，成了富戶，卻敗在萬春院上。
和萬春院同樣臭名昭著的，還有一處地下賭坊。
黑山縣的富戶，只要不沾這兩樣，在當今還算太平的天下局勢中，不至於脫貧。
但就怕免不了這兩樣。
財色動人。
季楷的地位稍有些變化，便面對上了兩者之一。
想要真正實現階級躍升，尚有一段路要走。
德不配位，必有災殃。
就好比季楷前世有些暴發戶，踩對了風口，一夜暴富，但是守不住財富。
過一陣便泯然眾人。
穆睿目送季楷離去，眸光閃爍，對著一直站在角落裡的老僕開口道：
“此人心性不錯，不像是尋常山民。
一場豪宴，幾輪酒水過後，就找不到北。
該說的，不該說的，通通倒了出來。
但這小子不同。
觥籌交錯一夜，愣是什麼都沒透露。
百年山參如何得來的？異獸蛇膽是如何入手的？
師承是誰？
仍然是個謎。”
穆睿一口氣飲完杯中酒。
“所以少爺想帶他去萬春院。
少年郎年輕氣盛，鮮有能夠在美人面前按耐住不表現自己。
只不過，此人竟如此果決的拒絕了少爺。
不為美色所動。”
一身黑袍、滿臉愁紋的老僕若有所思，片刻後，才慎重的說出了幾個字。
“此人志向不小。
並非蠅頭小利可以打動。
我發動火窯下關係網，也就探得此人曾在縣中一個鐵匠鋪鍛造過一把戒刀。
此外，一無所獲。”
“戒刀？”
穆睿眸光微微一亮。
“我那裡不是還有一塊百鍛精鐵，讓火窯內的好手，鍛成一把百鍊戒刀，送他。
我就不信，男人除了錢財美色外，還能逃出武力的誘惑。”
“少爺，那塊百鍛精鐵，不是準備在裴太老爺，今年九十大壽上，作為賀禮的嗎？”老僕道。
“屆時換一樣便是。”
穆睿不以為然，大步朝著萬春院走去。
老僕搖搖頭，少爺什麼都好，都是貪色。
......
一日之計在於晨。
古有鳴雞起舞。
季楷也體會了一回雞鳴時分練武的感覺。
天色未亮，雨露微寒。
孟巖還禮用的那隻山雞，鳴的非常勤快。
一大早便啼破了黑暗。
季楷握著牛骨豬毛做的牙刷，漱著口。
柳木枝刷牙實在是硌得慌。
這次跑山歸來，出售掉一些用不到的山珍瑰寶後，季楷也簡單提高了生活質量。
不至於放眼望去，一窮二白。
這一次最大的兩樣收穫，百年山參已經獻給了寧祿山，至於異獸蛇膽，季楷並沒有兜售，而是留著自用，泡在了酒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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