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君宴席落幕。
臨近飯點。
八寶樓東家郝老闆早已帶著夥計傢伙,架起了大鍋,現場烹飪起來。
往日裡面,同這般的宴席,只能在各大米飯班主家中有大喜事時,方能見著一頓。
“季老爺這威儀,不下嚴韓兩家了。”
八寶樓東家郝老闆聽著四周的議論,端著一碗酒水,笑眯眯的湊到季楷身前,敬道:
“素來聽聞季東家年少有為。
今日見著,方知不凡。
郝某敬一杯!”
“郝老闆客氣了,若無郝老闆,今日縣內山民恐怕要跟著我一起吃乾糧了。
這酒水當不便宜?
明日,找鄧掌櫃結算。”季楷道。
“季東家,哪裡的話?
這頓酒水,權當是我請了。
日後,你我兩家之間可以多來往,山中清泉中的寶魚,林間的珍饈。
我八寶樓是有多少,收多少!”
郝老闆舉杯道。
黑山縣傍山不依水,沒有大江大河過境,這寶魚自然只能從山間溪水,深潭中產出。
跑山客沒有打魚人的本事,能夠抓到寶魚,是少有的撞大運的事情。
因此,八寶樓常從南陽郡通商寶魚。
寶魚鮮活,方見美味。
這一路上跋山涉水,想要讓寶魚活下,還得再費一番功夫。
今日見著季家檔口那一竹簍的寶魚,郝老闆知道自己來對了。
本是秉著結交的念頭,現在,他想吃下這筆寶魚的生意!
“黑山縣內,酒樓行當,郝老闆佔據了一半。
這寶魚的生意,自然要和你做。
鄧掌櫃,其中細節,你和郝老闆敲定。”
季楷喚來鄧元瑾,吩咐道。
鄧元瑾作為黑蛟軍衛所府庫的前任倉頭,對於各種山珍的定價走勢,如數家珍。
又有寧祿山保舉,季楷倒是放心將這些託付給鄧元瑾。
此外,今日季楷也算是見著了草上飛的福佑命格作用,一道跑山,草上飛的收穫將近是其他跑山客的兩倍!
而且珍品更多。
除了尋山命格的作用外,季楷猜測,福佑命格也在發力。
他如今的檔口,外銷有鄧元瑾,跑山有草上飛領隊,也算是步入正軌。
過些時日,他多揉制些香丸,便能做個甩手掌櫃,專心武道。
......
......
遠山。
古樹,兩隻紙人,繪滿了浮誇的釉彩,倒掛在枝杈上。
一隻繪著笑臉,一隻繪著哭臉,身軀蒼白。
“本姥的三山左道炳靈趕山咒。
竟然能被這小子發揮到這個氣象。
他用的是何物的精血?
我當年曾用過元丹境界的武者精血,都沒有這個效果。”
笑臉紙人開口道,沒有一絲語氣波動,每個字的吐字速度都一模一樣,讓站在古樹下旁聽的裴元,脊背發寒。
裴元嚥了一口唾沫,恭恭敬敬的對著紙人拜道:
“玄山法姥。
我已經按你說的,給你指認完了當初覆滅搬山宗的那幾位。
嚴世樊、韓瑞豐!
您何時動手,幫我除掉那小子。”
哭臉紙人猛的看向裴元,陰惻惻道:
“本姥辦事,還無需你多嘴。
當年覆滅搬山宗,還有你爹的份!
要不是裴勇已經死了,我定然要把他碎屍萬段!”
裴元不敢接話,現在是他仰人鼻息。
而且這位玄山法姥,不知在虎咆山中得了什麼機緣,一身道官的境界,達到了三境圓滿。
比之於武者,便是淬骨圓滿的層次。
但道官的手段詭譎,除非被武者找上真身所在,近距離纏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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