寨子外。
季楷看著從寨子中緩緩走出的佝僂老嫗,面色逐漸凝重。
“玄山法姥。”
季楷雖然和玄山法姥素未謀面,但曾經和她麾下的紙人打過照面,兩者之間的氣息酷似,都是一樣的腐朽陰冷,同出一源!
“真的是你。”
玄山法姥驚訝道。
“本姥已經許久不曾見過同你這般天賦出彩的年輕人了。
山越蠻族的寨子裡,盡數是一些腌臢貨。
豈能和我人族相比。
本姥倒還有些不忍心殺你。”
玄山法姥緩緩將柺杖舉在身前,搖搖頭道:
“可惜。
你我立場不同。
季楷,季緹騎,南陽郡官家的人。
官家的人,都該死!”
玄山法姥厲聲道,猛的將柺杖插入地面,登時地動。
“山中傀!”
隨著玄山法姥口中唸唸有詞。
裂開的地縫中,一尊尊泥土凝結而成的傀儡不斷爬出。
季楷摘下腰間的戒刀,深吸了一口氣。
他和玄山法姥之間並無直接的仇怨,更多的是立場不同。
但是立場不同便難免一戰。
更何況,玄山法姥沒有任何坐下來談的意思。
一個身懷復仇之心的人,腦海中唯有毀滅一切的念頭。
那便戰吧!
氣血運轉,季楷以千葉渡掠出,剛剛凝結成形的傀儡便被攔腰斬斷。
戒刀已經落在玄山法姥身前。
只不過,玄山法姥絲毫沒有慌亂之色,袖口一抖,落下一張銀蚪文黃符,對著手中柺杖一貼,喝道:
“土河車!大搬運!”
季楷面色一變,登時看向有著異動的腳下。
只見泥流轟然騰空,卷著他後退,狠狠砸入一側的密林中。
道官鬥法,絕不會讓武者近身。
季楷原本以為玄山法姥有些託大,現在看來,是玄山法姥底氣十足。
拉開了距離後,玄山法姥又不慌不忙的從袖中抽出一張新的銀蚪文黃符來。
看著這張黃符,季楷隱隱有著熟悉感。
下一刻,他便知曉,這股熟悉感來自何方。
“地脈火吞!”
腳下不斷傳來炙熱氣息,火焰吞吐而出,久久不熄。
“結束了。”
玄山法姥搖了搖頭,彷彿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事情,拄著柺杖便朝著寨子中去。
只不過,她剛走出一步,便聽到一陣狂風在耳邊響起。
玄山法姥下意識一驚,藏在衣襟下的一張黃符自發燃燒,化為一層金色的屏障。
轟隆一聲——
玄山法姥身上的金色屏障盡碎。
她回身看著被這張從搬山宗繼承下來的保命靈符‘山神護’反彈出去的季楷,平靜的眸中終於露出了一絲驚駭之色。
“剛剛那一道地脈火吞明明打中了你!”
玄山法姥失聲道。
煉皮武者,怎麼可能從三境道官施展的道術中,安然無恙的走出!
季楷喘著氣,剛剛的地脈火吞,比之裴老太爺施展,不知強悍了多少。
但他相比於當初,也有了十足的進步,境界從煉皮入門到了煉皮圓滿,完成了第二重外煉。
以此施展出的涅槃金身,硬抗下了玄山法姥親手施展的地脈火吞。
不過,季楷掃過一眼手臂上逐漸暗淡下去的金光,知道涅槃金身也到此為止了,擋不住下一道毀滅性的道術。
必須趁著這個機會,狂風驟雨般強攻,讓玄山法姥騰不出手,再次施展地脈火吞!
季楷拿捏氣血,讓因被金色屏障反彈而猛顫的虎口緩緩平復,再度舉刀向前。
這一式,更是宗師刀法,大崩雷劈山刀!
玄山法姥瞧著這一刀,更是如同見鬼了一般,驚呼道:
“大崩雷劈山刀!
這是我搬山宗的宗師刀法?你怎麼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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