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夜,是我少算了你竟然身懷百年山參。
否則你已經是個死人了。
不過我有寶獸海東青相護,來去如風。
寧祿山,你奈何不了我。”
金兀朮得意大笑。
盤旋在空的海東青登時飛來,將金兀朮抓起,騰上夜空。
寧祿山眸光冰冷,只能目送海東青帶著金兀朮離去。
“可惜了。
我那一靠已經撼碎了他的胸骨,打落了他的境界。
便是煉皮也能輕易殺他。”
寧祿山縱身飛躍,緊緊追著海東青在月光下的影子,大喝道:
“擊落金兀朮者,賞銀三百兩!
賜軟蝟甲。”
四周湧來的軍士不少持弓帶弩的,紛紛朝著海東青射去。
只不過海東青拉起的高度,已經超過了弓箭的有效射程,極難命中。
金兀朮嘴角噙笑,視線一路掃過衛所,在極為醒目的季楷身上停留了片刻。
季楷默默看著海東青不斷靠近著他的上空,他已在此等候多時。
站在巨犀背上,季楷迎著風,抽出了腰間的黑曜戒刀。
金兀朮的蒼白麵色沒有瞞過季楷的眉間橫紋,趁他病,要他命!
路過巨犀上空的海東青突然一顫,將金兀朮丟了下去。
金兀朮淡然噙笑的面色登時凝滯。
這個高度的自由落體,便是淬骨武者也會輕傷。
更何況現在的他,還不如淬骨武者。
“海東青!”
金兀朮面目猙獰的咆哮著。
只不過海東青沒有理會他,自顧自的離去。
這讓金兀朮的瞳孔狂顫。
來不及多想為何海東青會突然丟下他離去,金兀朮在空中翻身,想要化解俯衝的力道。
卻見季楷已經從巨犀背上躍起,泛著沉沉黑光的戒刀毫不留情的朝著他斬來。
金兀朮緊咬牙關,血氣上湧,啟用了胸前的刺青,虎豹雷音嗡嗡響起。
憑著這股後力,金兀朮扭轉了身軀,反而以泰山壓頂的勢頭,對著季楷一掌拍去。
“我便是重傷。
也不是初入淬皮的武者能夠匹敵的。”
金兀朮兇性大發,已經將脫身之法拋之腦後,只剩下一個念頭,強殺季楷!
季楷深吸了一口氣,氣入肺腑後,吐出時,便成了沉沉的血氣。
初入煉皮的武者確實難以抗衡一名瀕臨絕境淬骨武者的反撲。
但成了汞血銀髓極境的除外。
季楷皮肉之下,血氣奔湧如同大龍,脊柱節節爆鳴。
血氣威壓蔓延而出,直撲金兀朮。
金兀朮癲狂的臉色上登時多出了一絲駭然。
“你竟然也是汞血銀髓?!”
“呼——”
袈裟斬——
回應金兀朮的,是一道黑色的刀光。
平平無奇的戒刀劃過,金兀朮的頭顱已經落地,雙眸瞪大,難以瞑目。
嘈雜的衛所戰場上,突然陷入了死一般的沉寂。
“嘶——”
“蠻軍大統領金兀朮就這樣死了?”
四周的軍士圍上前來,難以置信的看著這一幕。
這可是淬骨大成,實力僅僅弱於寧祿山的武者!
山越蠻族的首腦人物之一!
正在和老白猿交手的方鴻雲,餘光掃到後,也是心潮澎湃,連喝三聲好。
老白猿藏在斗笠下的昏黃色眸子驚訝的掃過季楷,面露不解,沒有戀戰,悄然退去。
一路追來的寧祿山更是狂喜道:
“季楷,你做的好!
陣斬金兀朮,這回山越蠻族要瘋了!”
寧祿山放聲大笑,走上前來拍了拍季楷的肩膀:
“三百兩白銀和衛所的寶物軟蝟甲都是你...季緹騎的了!”
寧祿山強調了‘緹騎’兩個字。
現在的季楷,可並非當初毫無根基的跑山客。
而是他寧祿山,也需放下姿態,深交的人物。
他剛剛同樣看到了,季楷,乃是汞血銀髓!
前途無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