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到這。
道玄真人內心的無奈又多了幾分。
其實他並不知道的是,李流雲身懷至尊劍骨,別說這只是一道劍意了。
就算是真正的上清劍氣都無法輕易將其鎮壓。
頂多也就是令至尊劍骨破碎罷了。
而至尊劍骨的恢復能力,又與自身劍意和劍氣有著極大的關聯。
李流雲的劍意和劍氣自然無需多說。
“呵!小子,你破齊昊那冰獄的一劍,叫什麼名字?”
那老人沒有理會道玄真人的話語,轉而看向李流雲。
“火舞旋風劍法。”
“再使一遍我看看,往我身上殺來。”老人隨手一招,原本空無一物的手心上,便多了一根木條。
他隨即便將木條拋給李流雲。
“是。”李流雲神色平靜地接住木條應了聲。
道玄真人走到一旁石椅上坐下,給自己倒了一杯酒。
那端著酒杯的手停在唇邊,眼中露出饒有興趣的光芒。
並未出言阻止,反而像一位期待著精彩好戲的觀眾。
當是時。
李流雲右手一橫,周身氣機頓時為之一斂。
如同深海歸墟,所有躁動的力量都被強行壓制回體內。
空氣在這一刻彷彿粘稠了。
隨著他手腕翻動,一絲極淡的赤紅色光暈憑空浮現。
一道純粹由真火劍意構成的微型旋風,已然纏繞木條而生。
這風不是普通之風,它帶著焚滅萬物的煌煌天威,旋轉咆哮。
如此威力,足以讓觀戰的兩人毫不懷疑。
若此刻李流雲手持的是真正的長虹仙劍,這庭院恐怕已被犁為赤地。
就在二人驚愕之際。
庭中的空氣瘋狂扭曲,溫度急劇攀升。
石板縫隙裡,那些頑強生長的細微苔蘚。
竟在這毀滅性的高溫劍意籠罩下,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飛快地枯黃、焦黑、最後化為飛灰。
然而在那飛灰散去之處,一點細微到幾乎可以忽略不計的嫩綠新芽,又在赤焰餘溫的滋養下頑強地冒出頭來。
生與滅。
同現於這一劍的舞動之間。
庭院雖小。
卻在李流雲這看似緩慢實則快到極致的步法挪移間,化作了一片劍意演化的洪荒火海。
劍風掃過之處,青石板上竟也悄然浮現出那被灼燒過的淡淡赤色痕跡。
道玄真人端坐不動,眼眸深處的驚濤駭浪卻已無法掩飾。
他握著酒杯的手指微微收緊,杯中的清酒在無聲的威壓下泛起漣漪。
“此等劍法,已非人力所創,實乃天地孕生,假其手而顯於世間。”
“假以時日,待他修為日深,只怕只有誅仙劍陣方可與之匹敵。”
“振興青雲道統,或許當真應在此子身上。”
而庭院中央,那佝僂著脊背的掃地老人,渾濁的眼底驟然炸開一道亮得驚人的光芒。
一絲久違的好似棋逢對手般的狂熱戰意,竟然醞釀在身。
“好!好一個火舞旋風劍法!!”
“好一個,焚滅之後,又再新生的劍意!!”
老人心中翻江倒海,無數回憶如潮水般湧來。
遙想當年,他蠻荒除魔之時,一劍斬裂山河的孤傲。
“老夫一生求劍,求那絕巔之上的風光。”
“本以為此路已斷。”
“不料今日,竟在這祖師庭前得見一絲通天之途的光亮。”
“莫不是,天有意如此?”
“師傅……您原諒我了嗎?”
那老人內心暗道。
枯老的眼眶,竟然湧起一絲熱淚。
半晌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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