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上午下來，秦牧胳膊都快斷了。屠夫的刀法看著粗獷，實則暗藏玄機，每一刀都逼著他調動霸體之力，稍有鬆懈就會被刀背拍中，疼得他齜牙咧嘴。
“記住了，霸體不是光靠蠻力，是要讓力氣順著經脈走，像水流過河道，既快又穩。”屠夫一邊演示，一邊講解，“你剛才那刀太慢，要是玄真的飛劍來了，你這胳膊就得留那兒了。”
秦牧喘著粗氣：“屠爺爺，我這胳膊快不是我的了。”
“不是你的才好，說明霸體開始覺醒了。”屠夫往他嘴裡塞了塊烤肉，“吃點東西，下午跟藥師去藥廬，他新熬了‘淬骨湯’，說是能讓你骨頭硬三分。”
秦牧一聽“淬骨湯”，臉都綠了。藥師的湯從來沒讓人好過，上次喝了一碗，他拉了三天肚子，渾身還冒冷汗。
果然，下午藥廬裡飄出的味道比上次更難聞。藥師把一個黑陶碗遞給他，碗裡的湯泛著墨綠色，還漂著幾根像頭髮的東西。
“這是用鐵脊獸的骨髓混著陰髓砂熬的，”藥師笑眯眯地說，“喝了能讓你霸體的筋骨裡多層火氣，不怕陰煞侵蝕。”
秦牧捏著鼻子灌下去，剛嚥到喉嚨就覺得像吞了團火，從裡燒到外。他疼得在地上打滾，體內的霸體之力卻像被點燃了一樣，瘋狂地在經脈裡竄動。
“別打滾，運功引導！”藥師在他背上拍了一掌，“讓火氣順著脊椎走，那裡是霸體的根基！”
秦牧咬著牙照做，感覺那團火慢慢沉到丹田，四肢百骸都暖洋洋的，之前練刀的疲憊居然消了大半。
“怎麼樣？”藥師挑眉，“比你林修哥的糖糕管用吧？”
秦牧點點頭，剛想說什麼，就聽外面傳來林修的聲音。他跑出去一看，林修正站在院裡，背後的朱雀翼泛著紅光，地上還躺著幾隻鐵脊獸崽子的屍體。
“林修哥，你這是……”
“用朱雀火燒它們的骨頭，練控火的精準度。”林修收起翅膀，“瘸子爺爺說，要是連獸崽子的骨頭都燒不穿，將來遇到豢人君的本體，只能送菜。”
靈毓秀也回來了，袖子上沾著不少硃砂。她揚了揚手裡的針：“我學會畫‘鎖靈符’了，婆婆說往針上一貼，能定住敵人的靈胎。”
秦牧看著她手裡亮晶晶的針，突然覺得自己的淬骨湯也沒那麼難喝了。
接下來的日子，殘老村天天雞飛狗跳。天不亮，屠夫的刀聲、秦牧的慘叫聲、林修催動四靈血的龍吟虎嘯就會傳遍全村。中午藥師的藥廬飄出各種怪味，下午瘸子會帶著他們去大墟邊緣“歷練”，美其名曰“熟悉地形”，實則是讓他們跟各種兇獸打架。
有一次，瘸子帶他們去掏黑風谷的蜂巢，說是蜂巢裡的蜜能增強元氣。結果蜂巢裡住的不是普通蜜蜂，是半人高的“噬靈蜂”，翅膀一扇就能噴出腐蝕性的毒粉。
秦牧被蟄了好幾個包，疼得直哭，卻還是死死護住懷裡的蜂巢：“這蜜……能給林修哥補身體……”
林修又氣又笑，用火翼把蜂群燒退，往他傷口上抹了點青龍靈血：“下次再這麼傻，我就把你扔進藥師的藥鼎裡。”
靈毓秀也沒好到哪去。她學符咒時總掌握不好力道，司婆婆的鎮魂針扎到她手裡，不是扎偏就是斷了，好幾次還差點釘到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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