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毓秀眉毛一挑，撇了撇嘴。
也不知道對方怎麼看出來的。
但這個小仇她的小本本已經默默記下了。
旋即她轉移了話題。
“你還沒說呢...”靈毓秀還想問。
“尋常路徑，於我無用。”林修語氣依舊平淡，彷彿在說一件再平常不過的事情，“陰髓砂中蘊含的陰寒死寂之氣，對我體內某些病灶，有安撫之效。”
“病灶？”靈毓秀的眉頭蹙了起來，目光不由自主地在林修看似單薄卻挺拔的身軀上掃過，試圖找出什麼端倪，卻一無所獲。
她想起剛才那瞬間讓她靈魂都為之凍結的氣息…那絕非什麼病灶，更像是某種沉睡的、令人恐懼的古老存在！
她心念電轉，這個林修，神秘，強大，危險，卻又…有趣至極！
他需要陰髓砂，這或許正是接近他、瞭解他的突破口。
“有意思！太有意思了！”靈毓秀猛地用摺扇一拍掌心，臉上重新煥發出那種發現新奇玩具般的興奮光彩，“林修兄弟，你這路子雖然野，但聽起來就帶勁！不就是陰髓砂嗎？這鑲龍城裡，別的不敢說，各種稀奇古怪、見不得光的玩意兒，本公子門兒清！黑蛇幫那種不入流的小鋪子，能有什麼好貨色？頂天了就是些邊角料！”
她挺了挺胸脯，帶著世家子弟特有的優越感和對地下世界的熟稔：“你要真需要大量或者品質更好的陰髓砂，黑市裡才有真東西！鬼墟知道不？就在城西亂葬崗底下！那地方魚龍混雜，但好東西確實不少，只要你有眼力，有膽量，還有…嗯，靈石或者等價的硬通貨。”
她說著，目光意有所指地掃過林修，似乎在掂量他的財力。
“鬼墟？”一直警惕旁觀的瘸子此時拄著拐上前一步，獨眼眯起，帶著老江湖的審慎。
“七公子，那地方可是出了名的吃人不吐骨頭，黑吃黑是家常便飯。我們幾個外鄉人貿然進去，怕是骨頭渣子都剩不下。”
“瘸子大叔說得對！”靈毓秀摺扇一擺，臉上露出一個狡黠又自信滿滿的笑容，“所以啊，這不有本公子在嗎？靈家的招牌，在鑲龍城這片地界上，多少還有點分量！鬼墟里那些牛鬼蛇神，多少得給點面子。再說了，”
她看向林修，杏眼亮晶晶的，“林修兄弟剛才露那一手，連刀疤劉都嚇尿了，這本身就是塊硬得不能再硬的招牌！有本公子帶路，再加上林修兄弟這塊‘金字招牌’，保管在鬼墟里橫著走，沒人敢輕易打你們主意！怎麼樣？林修兄弟，有沒有興趣去開開眼？本公子正好也想去淘換點有趣的小玩意兒，順路！”
林修的目光與靈毓秀充滿期待和算計的眼神對視片刻。
鬼墟…聽名字就知道絕非善地，但風險往往伴隨著機遇。
普通市集和黑蛇幫那種地方，確實難以滿足他對陰髓砂的需求量，更別說可能存在更精純的變種。
靈毓秀的提議，雖然帶著明顯利用他“招牌”的意圖，但互惠互利，各取所需，倒也無妨。有靈家這層虎皮，加上殘老村幾位的實力和自己這張底牌，足以應付大部分麻煩。
“也不是不行。”林修頷首。
“哈哈！爽快！”靈毓秀大喜，摺扇“唰”地展開，搖得歡快，“那就這麼說定了！等你們安頓一下，收拾收拾，咱們午後便出發！鬼墟晚上才熱鬧，但白天去踩踩點認認路也好！”
“我也要去！”一直被司婆婆護在身後的秦牧終於忍不住了，小臉漲紅，從司婆婆身後探出腦袋，眼睛放光地盯著靈毓秀和林修，“林修哥哥，七公子，帶我去吧！我保證聽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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