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憨一個死字說出口，陷入震驚之中的眾人終於如夢初醒。
“殺人啦~”
不知道是誰先尖叫了一聲，剎那之間，人群頓時激憤起來。
“大首領的人手殺人啦，他們殺了義軍的兄弟，天啊！”
“殺人了，真的殺人了！”
義軍將士們望著倒地的屍體又驚又怒，他們是真沒想到二憨竟然真的會動手。
“他就是想進去搬糧食給大家做飯，怎麼能殺了他？”
“這還是大首領嗎，不殺官差，反而殺自家兄弟？”
人群中，道道驚疑的聲音傳出，氣氛瞬間變得混亂起來，不少人對著二憨怒目而視。
更有人惡狠狠的看向趙序，怒聲道：“大首領，你必須給大家一個交代，不然，不然俺們就不跟著你了。”
“沒錯，你咋能殺自家兄弟，俺們不服！”
同一時間，洪光明也從二憨突然爆起殺人的震驚之中回神。
他滿腔怒火，也沒料到趙序竟然真敢殺人。
但聽見人群中傳出的質疑聲後，立刻便反應過來，這是一個絕佳的好機會。
若是能抓住這個機會，他必定能取代趙序成為義軍實際上與名義上的雙重領袖。
思及此，他當即一臉大義凜然道：“大首領，是我看錯你了，咱們信任你，才跟著你聚義豎旗，結果你不殺官兵，反而先殺自家兄弟，你還是人嗎，你這麼做，和那些欺壓大傢伙的貪官汙吏有什麼分別？”
言罷，他絲毫不給趙序開口辯解的機會。
急忙轉頭對著一眾群情激憤的義軍將士吼道：“大首領的人殺了咱們兄弟，他已經不配再領導大家了，他們是瘋子，從今往後，他不再是咱們的首領，而是咱們的敵人，大傢伙隨我一起上，幹掉他們，拿下府庫。”
一旁的李川和張興懷聞言，也立即明白了洪光明的用意。
趕忙轉過身，對著麾下的人手動員道：“弟兄們，二首領說得對，大首領殺了咱們兄弟，他已經不配再繼續領導義軍，咱們殺了他們，為死掉的弟兄報仇。”
望著群情洶湧的人潮，虎子與六子等人臉上頓時露出懼意。
毛狗兒則是目眥欲裂，恨不得衝上去將洪光明大卸八塊。
唯獨二憨一根筋，完全不知道什麼叫怕，一雙環眼迸發出濃烈的殺意，惡狠狠地瞪著眼前的人群。
眼看氣氛緊張，一觸即發，趙序終於有了動作。
他緩緩上前，將二憨攔在身後，隨後，臉上忽地浮現一抹笑容。
“你們，要殺我？”
他的詢問聲不大，但足以傳到眾人耳朵裡。
同時，他的目光緩緩掃過躁動的人群，最終停留在洪光明臉上。
洪光明怒聲道：“趙序，你的人，殺了義軍的兄弟，他手上沾了自己人的血，你現在已經不配當這個大首領了，玉山，也容不下你，你若識相，就乖乖束手就擒！”
趙序聞言，朝洪光明扔去一個看傻子的眼神。
隨即，他忽地拔高音量，繼續問道：“你們，確定要殺我？”
聽見趙序再次發問，情緒激動的人潮頓時安靜了一下。
不少人面面相覷，臉上浮現遲疑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