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我運道好,張有為遇到的,名叫李無為。”牛有道像是炫寶一樣:“這小子,僅是一個月,就將我和張無為編的書,看了個七七八八,而且記憶深刻。”
“他似乎生來就是修仙的,比起我以前的仙師,天賦要強的多。
任何術法,看一眼就會了,僅是練個兩三次,就能熟練掌握……”
他滔滔不絕講述著,九色鹿靜靜聽著。
李無為天賦確實強,江曦月在他們培養下也不差。
“就是有一點不好,這小子跟個小老頭似的,每天就喜歡乾坐著,一點也不活泛。”
牛有道嘆道:“而且,他竟然強行接引燭照幽熒,差點沒把自己練死。”
九色鹿聞言,詫異地看了眼李無為,對方正專心處理著魚。
李無為體內,確實是有些許燭照幽熒的力量。
說到這,她也明白了,牛有道是帶李無為,來學燭照幽熒的。
九色鹿起身收拾了一個房間。
李無為的廚藝很不錯,比江燭和九色鹿的廚藝要好。
江曦月吃撐了,不停誇讚。
李無為自然謙遜。
吃過飯,江燭直接將他和牛有道,丟進了天域紅塵,讓他自己參悟去。
法門也給了,能修到什麼地步,就看他自己。
“這就是天域紅塵麼?”
李無為看著空蕩的世界:“怎麼什麼也沒有?”
伴隨著話音落下,虛空浮現一縷縷燭光,映照著一道道身影。
“這些是?”李無為疑惑。
“青燈記錄的故事,曾經出現的人。”牛有道頗為感慨地道:“最初的阿言,後來的夭夭,李清平,李青璇,他都記錄下來了。”
李無為伸出手,觸碰到了阿言的那一縷燭光。
他融入了那一段歲月,似回到了過去,見到了當年的阿言。
牛有道跟了進去,這是曾經發生的事實,也是早已消失的虛幻。
江燭微微輕嘆,過往的記憶,又有誰還會記得?
精靈們雖然知道他們,但也不會刻意去記錄,若無人提起,早已遺忘在歲月中。
第二天清晨,江燭和九色鹿一同送江曦月去道院。
江燭日子悠閒,九色鹿則為江曦月,研究著後續法門。
桃花道人坐在河邊,眉頭緊鎖。
“有心事?”江燭詢問道。
“一點小事。”桃花道人舒展眉頭:“就是最近突然多了很多魔修,為禍四方,死了不少煉氣士。”
“你也遇見了?”江燭問道。
“是我那大徒弟,他已經在外斬妖除魔了,傳回的訊息。”桃花道人道。
“一晃眼,這麼多年了。”江燭輕嘆道:“你不放心他,想去幫忙?”
“是啊,明個就走,無法跟你一起釣魚了。”桃花道人嘆道:“也不知道這些魔修哪來的,忽然間就冒出來了。”
“需要幫忙麼?”江燭問道。
“不用,一些小崽子罷了。”桃花道人擺手,自信十足。
江燭笑笑,也不多說什麼。
到了傍晚,他還是送了桃花道人一塊護身符。
桃花道人背上法劍,駕雲來到北方。
北方,萬鬼崖,血光滔天,將夜晚的天空染的血紅。
無數遊魂,在空中盤旋,一杆黑幡,在虛空之中,攪動風雲。
虛空中,還有一位位昏迷的煉氣士。
桃花道人目眥欲裂,那昏迷的煉氣士中,就有他的大弟子。
“天地無極,乾坤借法,誅邪!”
桃花道人調動法力,天地之力匯聚而來,化作鋪天蓋地的劍光,斬向黑幡。
卻見,那黑幡搖晃,成百上千的遊魂,瀰漫著魔氣,衝向劍光。
轟隆隆
虛空動盪,雲層撕裂,劍光潰散。
法力餘波衝蕩,桃花道人面色一變,揮手間桃花萬千,擋住餘波。
法力催到極致,正要再度動手,那黑幡再次搖晃,一道黑色匹練,破空而來。
咔嚓
噗嗤
法劍破碎,身軀倒飛出去,猩紅的鮮血灑落虛空。
黑幡攜帶亡魂,掀起刺骨陰風,黑色光芒照射在桃花道人身上。
剛剛落地的桃花道人,面色大變,只覺得黑光似有魔力一般,想將他的神魂,拉出體外。
“煉精化氣的神魂,勉強可成鬼將。”
黑幡之中,傳出陰冷刺耳的聲音。
嗡
一道金銀光芒閃耀,擴散桃花道人全身,隔絕了黑光。
金銀光芒化作白衣身影,詫異地看著黑幡,那太陰幽冥氣息,十分濃烈。
“你還活著?”
那陰冷刺耳的聲音,變的異常尖銳,黑幡沒有絲毫猶豫,向天上遁去。
“嗯?”江燭眉頭一皺,探出手,虛空蕩漾,天地之力匯聚而來,化作大手,抓住了黑幡。
“放開本座!”
黑幡怒喝,黑光暴漲,卻無法抗衡江燭,被大手硬生生扯了下來。
那昏迷的煉氣士們,隨之飄落下來。
江燭打量著黑幡,仙光注入其中,一道道遊魂從黑幡之中飛了出來。
昏迷的煉氣士們,神魂迴歸,沒有身軀的,前往附近的仙官廟宇。
如今煉氣士死亡,功勞足夠,可以成為仙官,不一定非得去幽冥。
明國版圖很大,很多地方還沒有仙官廟宇。
“看來你認識浮生?”江燭淡淡道。
“你不是浮生?他也重新孕育了?”
黑幡聲音滿是怒火和恨意:“既然落在你手上,要殺要剮,動手便是,我不會再上你的當了。”
“上當?”江燭一愣:“你指的是,將你們關進十八層?”
“你沒有找回全部記憶?”黑幡一滯,冷笑道:“你這個騙子,等我們全部出來,不會放過你的。”
“這麼說來,你有前世所有記憶?”江燭看了眼桃花道人,帶著黑幡離開。
至於桃花道人和煉氣士,其餘煉氣士已經趕來了,應該不會有事。
回到清河城,九色鹿從屋內出來,看著黑幡:“哪來的?”
“北方……”江燭將桃花道人的事情,說了出來。
“正好,留給小曦月當玩具。”九色鹿道。
江燭輕嘆道:“也不能什麼東西,都往她身上扔啊,這東西很邪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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