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這才發現,眼前的護士蘇瑤。
她見我胳膊上的針眼處還在流血,連忙伸手擋住我:“你起來幹嘛,傷口還沒有癒合,骨頭更容易錯位。”
“胡叔呢?”
我急切的問道。
蘇瑤被我抓得有些疼,掙扎了一下。
“你弄疼我了。”
“不好意思哈。”後知後覺的我這才鬆開手,追問道:“你有沒有看到胡叔?”
蘇瑤揉了揉紅腫的手腕,見我直直的盯著她,“哦……你叔啊,他沒事,皮外傷擦了點藥就回去了,倒是你傷得不輕,肋骨斷了三根,都昏迷了三天三夜了,你趕緊回床上躺著,我去喊醫生過來給你檢查。”
聽到胡叔只是皮外傷,我總算是鬆了口氣。
畢竟他不像我那麼年輕,如果真傷到了不知道要多久才能恢復,搞不好還會留下後遺症。
在她的攙扶下,我重新躺回了床上,身上撕裂的疼痛讓我差點暈了過去。
蘇瑤看著我齜牙咧嘴的樣子,沒好氣的笑道:“現在知道痛了,看你剛才那樣子我還以為你是鐵打的,沒有痛覺呢!”
我苦澀一笑,沒有說話。
醫生簡單的診斷確定我意識清醒後,又對著門外喊了句“家屬可以進來了。”
我以為是胡叔,連忙坐了起來,來人卻是許芷柔,一身紅色長裙,她的出現立刻便吸引了同病房病人和家屬的目光。
其中一個男病人更是張大著嘴巴,直勾勾的看著她。
氣得原本還在給他餵飯的老婆直接餵了一勺子辣醬,好一會兒過後才後知後覺的喊辣。
對於這一幕,我已經見慣不怪,只是很詫異,她竟然回來病房看我。
我努力裝出一副輕鬆的樣子,看著她問道:“胡叔呢?”
“他出院了,擔心醫院的飯菜沒營養,特意讓我來給你送飯。”許芷柔放下飯盒,接著走到床位把床搖了起來。
我沒有想到許芷柔竟然會給我送飯,牽強的笑了笑,道了一聲謝謝。
吃過飯,看著收拾飯盒要走的許芷柔,再三猶豫後我還是問出了心裡的擔憂。
“葉德發一家沒有找胡叔麻煩吧?”
“你跟葉天磊傷得都不輕,真要追究的話會被定義為互毆,所以葉德發並沒有報警,我們也沒有追究,這件事情也就算不了了之。”
我點了點頭,這似乎是最好的結局。
之後我在醫院裡面躺了一週,期間蘇瑤偶爾會過來看我,有時候還會多帶一份飯,美其名曰幫我改善生活。
我總感覺她看我的眼神中帶著一絲憐憫。
不過當時的我並沒有多想,以為她只是知道了我家跟葉德發一家的糾紛,同情我的遭遇罷了。
說起來還挺感謝蘇瑤的,如果不是她那次“多嘴”回家講出我在辦公室放連環屁把班主任燻暈的囧事,我不知道還要吃多久的蘿蔔紅薯,後來有好幾次交不出學費也是蘇瑤跟她的胡叔說了之後,張叔主動借的錢給胡叔。
說起錢,我不由得擔心起醫藥費,趁著蘇瑤來給我換藥的時候,我終於拉下臉求她幫忙跟醫生說早點放我出院。
我本以為她不會拒絕,畢竟她知道我家的情況,回家裡休養可以省不少錢。
然而她卻拒絕了,說醫院有規定之類的,讓我別為難她一個實習生。
好吧。
我沒有再提出院的事情,開口跟她藉手機,想給胡叔打電話問一下家裡的情況。
自從上次來看我過後,許芷柔再沒有來醫院,胡叔也一直沒有個音訊,彷彿把我遺忘了。
“我沒有你叔的手機號。”蘇瑤看了我一眼,連忙裝作忙碌的樣子。
“我記得到手機號,你是擔心的話費的話,我不白打你手機。”
我以為都這麼說了,蘇瑤會藉手機給我,可她隨後又說道:“你叔……你叔的手機摔壞了,缺什麼你跟我說就是了。”
看著她支支吾吾推三阻四的樣子,我忽然意識到了不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