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分兩頭,錦衣衛,北鎮撫司詔獄。最深處的一間牢獄。
滋滋!!
錦衣衛指揮崔應元,手裡拿著燒紅的烙鐵。面色陰狠,直接將烙鐵放在錢謙益的胸膛。
錢謙益雙手被反綁,綁在圓木上面,發出淒厲的慘叫聲,面色猙獰:“啊!!!閹狗!狗賊!奸賊!”
“我錢謙益,乃是兩袖清風的忠臣。我要見陛下,我要見聖上。”
錦衣衛指揮崔應元,原本就是市井無賴,冷哼一聲:“哼!錢大人,不要白費功夫了。”
“我都聽說了,今日早朝。你錢謙益居然,敢誣陷孫傳庭謀反。”
“你是不是傻了。現在滿朝文武誰不知道。孫傳庭和盧象升,是陛下的心腹愛將。是陛下提拔上來。”
踏踏!!一陣急促的腳步聲。
“司禮監掌印太監,王公公到!”這個時候,牢獄外面傳來。
錦衣衛指揮崔應元,回過神來,連忙放下烙鐵。朝著王承恩雙膝跪地,磕頭道:“錦衣衛指揮崔應元。拜見王公公。”
要知道,王承恩現在不僅僅是司禮監掌印太監。還擔任錦衣衛指揮使。是他崔應元的頂頭上司。
王承恩點了點頭,表情嚴肅,走下了臺階。
“崔應元。錢謙益,不能死。必須活著。”王承恩停下腳步,特意交代一句。
“是,王公公。待會我找大夫,來給他包紮。”崔應元抬起頭,表情嚴肅。
“錢謙益。我們搜查了你的府邸,沒有發現一兩白銀。我們甚至發現,你母親還穿著打補丁的襦裙。”
王承恩走了過來,雙眼微微眯起。面色不善,看著錢謙益。
咳咳!!
錢謙益咳嗽兩聲,連忙喊冤:“我冤枉啊,王公公。求求你,王公公。幫我去陛下面前求情,放我出去吧。”
“我錢謙益,願意乞骸骨。”
王承恩冷哼一聲,根本不吃這一套:“錢謙益,你不覺得太反常了嘛。你清正廉潔?你怎麼撫養家人?事出反常必有妖。”
“要知道,你一家子有四十五口人。一個正妻,六個妾室。二十二個丫鬟。”王承恩調查的清清楚楚。
“錢謙益,你可是東林黨,也是名滿江南的文壇領袖。”
“左副都御史楊漣,都被抄了家。誅九族。抄家查獲白銀1326萬兩,還有大量的珠寶.翡翠.玉器.掐絲琺琅玉壺.玉佩。”王承恩語不驚人死不休,聲音拔高。
錢謙益愣住了,瞪大了眼睛:“???”
“錢受之(錢謙益的字),是你主動坦白。還是咱家,進宮告訴皇爺。錢謙益,是兩袖清風的好官。”王承恩譏諷一笑,滿臉的不屑一顧。
話音未落,轉身走上臺階。
錢謙益回過神來:“王公公,我是冤枉的!我真的是冤枉的!”
“小崔。用一塊布,綁住錢謙益的嘴巴。”王承恩停下腳步,居高臨下看著錢謙益,醜態百出。
錦衣衛指揮崔應元,回過神來,連忙單膝跪下。雙手抱拳:“是!王公公。”
......
紫禁城,永寧宮。天空中突然下起,淅淅瀝瀝的小雨,天色陰沉下來。
“啟稟禮妃娘娘,國丈在宮外等候。特意送來拜帖。”這個時候,一名田府家丁走進永寧宮,雙膝跪倒在地。雙手捧著拜帖。
田秀英放下手裡的白玉茶盞:“宣。”
一刻鐘之後,田弘遇身穿深紅色蜀錦綢緞長衫,右手拿著一把油紙傘。
“臣,拜見禮妃娘娘。”
“免禮,父親。你我父女一場,這些虛禮就不必了。”田秀英站起身走上前,用手裡的手絹。細心地擦拭父親的臉頰。
“你們都先出去,我和父親有重要的事情”
“是,娘娘。”話音剛落,四個宮女和四個太監,都緩緩告退,來到外面長廊。
“女兒。為父,在京城都聽到風聲。你在宮中受到冷落。小皇帝,要娶英國公嫡長女?”田弘遇特意入宮,就是來找女兒確認。
田秀英表情嚴肅,緩緩點頭。坐在了軟塌:“父親。你老實告訴我,你貪汙多少錢?”
田弘遇沉默不語,眼神有些閃躲。
田秀英看著這一幕,頓時心裡明白了。原來是真的。
陛下,肯定是透過錦衣衛知道。這才開始冷落我。
“父親。你糊塗啊。”田秀英黛眉微蹙,臉上露出恨鐵不成鋼的表情。
“你這是揀了芝麻丟了西瓜,得不償失。”
“秀英。他們主動送錢.送銀子.還送綾羅綢緞。為父,推辭不了。”田弘遇緩緩開口,避重就輕道。
田秀英詢問道:“他們?他們是誰?”
“就是江南鹽商。你也知道,當初為父是經商。你出生在江南.讀書習字.騎馬射箭.刺繡女紅。”田弘遇緩緩開口,沉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