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國公府,前院,正堂。
徐允禎穿著紫色綢緞蟒袍,手裡拿著一杯玉茶盞,桌子上放著三疊精美的點心。
一名貌美如花,弱不禁風的瘦馬,跪在地上。張開嘴巴,伸出舌頭。
呸!
徐允禎喝了一口綠茶,覺得有些燙。直接吐到這名瘦馬的臉上:“賤婢,燙死本國公嘛?”
“你就是美人盂。”
瘦馬嚇得瑟瑟發抖,連忙跪倒磕頭:“國公饒命啊。奴婢,不敢。”
“老爺。不好了,張貴妃把大少爺給抓了,關進了錦衣衛,北鎮撫司詔獄。”這個時候,一名家丁匆匆忙忙跑進來,聲音帶著哭腔。
徐允禎目瞪口呆,大吃一驚:“什麼?張貴妃?張書欣!”
“是,老爺。”
“張貴妃特意派小太監,過來通知定國公府。讓老爺您...去找陛下,解釋少爺貪汙55萬兩白銀。”家丁鼓起勇氣說完,連忙跪倒在地,用頭杵地。
徐允禎頓時滿腔怒火,用手拿起玉茶盞,狠狠砸在瘦馬的腦袋上:“欺人太甚!張書欣,你爹都不敢這麼對我。”
“備馬車,我要進宮,參她張貴妃一本!”
然後,徐允禎風風火火,坐上了馬車。前往紫禁城。
......
紫禁城,乾清宮,西暖閣內。
“嬪妾李氏,參見陛下。願陛下,聖躬安。長命百歲,福壽綿長。”新入宮的李貴人,很久沒有得到小皇帝的寵幸。
她決定主動出擊,給魏忠賢送1000兩銀子,得到了覲見的機會。
作為鹽業巨賈李因篤嫡女,李氏知道一個道理,母憑子貴。
要是不經常在聖上面前出現,過一段時間。小皇帝就會把自己忘了。
在後宮不能站穩腳跟,就會被太監欺負。
朱由檢從頭到尾,打量著李氏。眉清目秀,身姿婀娜。眉宇間帶著一絲英氣。
李氏的聲音,像冰雪消融的春溪,漫過鵝卵石,清透中帶著細沙的顆粒感。
給朱由檢的第一印象,就是小家碧玉。
“李貴人。入宮,可還住的習慣?”朱由檢從案桌上,拿出兩個鐵核桃,關心兩句。
“多謝陛下關心,嬪妾住在儲秀宮。太監和宮女,都盡心盡力的伺候。”
李貴人白嫩小手,揮舞著絲綢手帕。雙膝跪倒在地。
朱由檢深深打量,詢問道:“李貴人,祖籍陝西。你可知,現在陝西的鹽價?”
李貴人聽到這番話,緊抿朱唇,遲疑片刻:“回稟陛下,嬪妾是一介女子,不敢幹預前朝政事。”
朱由檢沒有多說什麼,招了招手:“過來。給朕,揉揉肩膀。”
畢竟,第一次見面。謹慎一點很正常。
李貴人緩緩站起身,走到朱由檢身後。白嫩的小手,搭在皇帝的肩膀上。輕重有力的按揉。
“陛下。力道,可否?”
李貴人轉過頭,一雙美眸看著魏忠賢,點頭示意。
“貴妃娘娘,駕到!”站在門口的小太監,連忙下跪。用頭杵地。
“奴,恭迎貴妃娘娘。”
張書欣雙手提著大紅色襦裙,頭上插著一根珠翠。娥眉微蹙,舉止優雅,在貼身丫鬟浣碧的攙扶下,邁過乾清宮的門檻。
“臣妾,參見陛下。陛下真是深謀遠慮。”
張書欣將手裡的賬本,交給朱由檢:“陛下。今天查賬,臣妾抓到一條大魚。貪汙了55萬兩白銀。”
朱由檢斜趟在軟塌之上,半眯著雙眸,閉目養神。
魏忠賢穿著大紅色鬥牛服,手裡拿著一把扇子,小心翼翼扇著風。
方正化走上前,不卑不亢伸手,接過賬本。
“愛妃,說說吧。是那一條大魚?”
朱由檢閉目養神,嘴巴上下開啟。
張書欣規規矩矩,看著魏忠賢:“魏公公,辛苦你照顧陛下。”
“回稟陛下,工部左侍郎徐世基。暗中中飽私囊,挪使用者部的55萬兩白銀。”
“徐世基?老狗,這誰呀?”朱由檢閉著雙眼,斜靠在軟塌上,右手搭著軟枕。
魏忠賢腦子轉的飛快,不到三秒:“回稟皇爺,這位是定國公徐允禎,嫡長子。”
“嘿嘿。太祖高皇帝,養勳貴二百六十年。居然養出一隻白眼狼。”
朱由檢冷笑連連,語出驚人道:“虧他還是,中山王徐達的子孫。”
“魏忠賢,你去寫一道聖旨。徐世基貪贓枉法,中飽私囊白銀55萬兩。定國公徐允禎,教子無方。爵位從公爵,降到候爵。”
“派遣東廠番子,進入定國公府抄家。徐允禎被圈禁,不能出府邸半步。”朱由檢猛然睜開雙眼,語出驚人道。
魏忠賢眼前一亮,放下手裡的扇子:“遵命,皇爺。”
“啟稟,皇爺。定國公徐允禎,正在乾清宮外,要求見皇爺。”
女官楚翠,輕移蓮步走了進來。
朱由檢面無表情:“來的挺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