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在熬藥?”柳神微微蹙眉,目光循著氣味望去。
院落中,一個巨大的爐鼎正架在火堆上咕嘟作響,石雲峰正拄著骨杖站在一旁,不時往鼎裡添些奇形怪狀的藥草。
“看樣子,這是為洗禮在做準備。”林陽望著那巨大的爐鼎,眸光微動,“強族之中,一般有天資的孩子到五歲時,會進行人生第一次重要的洗禮,封於銅爐內,以諸多聖藥、太古真血等熬煉肉身,以增加潛力。”
“他們還會記得我嗎?”柳神望著石村的方向微微點了點頭,聲音裡帶著一絲悵然。
“恐怕不能,就像我那時給你說的,到了混元無極大羅金仙這個境界,自身一切都已成為禁忌,尋常生靈的記憶無法承載我們的氣息,這是境界差距帶來的自然遮蔽,也是對他們的一種保護。當然了,他們會記得我來到石村後發生的所有事情,不過有關你的那部分,會變得模糊不清。”
林陽一邊說著,一邊走到先前的竹椅前坐下,隨即伸手將柳神輕輕攬入懷中,讓她穩穩地坐在自己膝頭。
柳神低頭看著自己泛著淡淡青芒的指尖,那裡還殘留著混沌靈根的溫潤,她輕輕撫過小腹,感受著青瑤在腹中安穩的悸動,輕聲道:“這樣也好,模糊的記憶或許更能留存長久,不必揹負太多因果,於他們而言,反倒是自在。”
林陽低頭望著柳神眼底的釋然,指尖輕輕撫過她鬢邊的碎髮,將那縷被風吹亂的青絲別到耳後。
“說得是。”他低聲應著,聲音裡帶著幾分繾綣,“有些記憶不必清晰,能留著份朦朧的暖意,已是難得。”話音未落,他微微俯身,唇瓣輕緩地覆上柳神的唇。
柳神睫毛輕顫,下意識地環住林陽的脖頸,將自己更貼近他一些,唇齒間的氣息交融著。
林陽能感覺到懷中人的放鬆,吻的力道愈發輕柔,柳神的呼吸漸漸紊亂,指尖攥緊了他的衣襟,卻沒有絲毫推拒的意思,反而微微仰頭,迎合著他的吻。
直到柳神的臉頰泛起紅暈,林陽才稍稍退開些許,眸中映著她水光瀲灩的眼:“柳神老婆這般主動,倒讓我有些受寵若驚了。”
柳神被林陽說得耳尖發燙,輕輕捶了下他的胸口,聲音帶著剛被吻過的微啞:“誰讓夫君……吻得那麼認真。”
林陽低笑一聲,指尖輕輕捏了捏柳神泛紅的耳垂,聲音裡滿是戲謔:“認真?難道以前我吻得不夠認真?”
柳神被問得一噎,隨即別過臉,不去看林陽眼底促狹的笑意,聲音細若蚊蚋:“以前……以前也認真,只是這次不一樣。”
“哦?哪裡不一樣?”林陽不肯放過,故意湊近了些,唇瓣幾乎要碰到柳神的耳廓,溫熱的呼吸灑在她敏感的肌膚上。
柳神渾身一顫,下意識地往林陽懷裡縮了縮,卻被他攬得更緊。她能清晰地感覺到林陽胸膛的起伏,還有他身上那股清冽的蓮香,混合著陽光的味道,讓她心頭泛起陣陣漣漪。
“就是……就是不一樣。”柳神有些詞窮,只能含糊地應著。
林陽低笑出聲,不再逗柳神,只是伸手將她的臉轉回來,讓她面對著自己。他的目光溫柔得能滴出水來,指尖輕輕撫過她的唇瓣,那裡還殘留著剛才親吻的餘溫。
“好了,不逗你了。”林陽的聲音放得柔了些,“其實我知道哪裡不一樣,因為這次,柳神老婆也動了心,對不對?”
柳神的臉頰“騰”地一下紅透,像是被說中了心事,連忙別過臉,不敢再看林陽。
林陽看柳神這副嬌羞的模樣,心頭軟得一塌糊塗,旋即低頭在她光潔的額頭上輕輕印下一個吻。
兩人就那麼靜靜依偎著,直到太陽下山,夕陽染紅天邊。沒過多久,一群狩獵的人回來了,獵物不算多,而且有人被抬了回來。
“怎麼了?發生了什麼?”石村眾人衝了出來,臉上的神色都很緊張。
“放心,沒有人死掉,不過皮猴的父親受傷不輕,被人射了一箭,傷到了肺葉。”石林虎臉色不太好。
“怎麼回事?”幾位族老看向石林虎,大聲詢問道。
“是狽村人乾的。不知道為什麼,他們進入了我們的狩獵區,與我們爭奪獵物,還差點射殺皮猴他父親。”石林虎咬著牙說道。
“阿爸!”皮猴抱著石守山的手臂,大哭道:“你怎麼了?誰將你傷成這樣?”
他的母親也跑了過來,抓住石守山的一隻手,守在一旁,輕聲哭泣。
“哭什麼,不就是捱了一箭嗎?平常打獵經常被猛獸撕傷,流這點血算什麼!”石守山搖了搖頭,安慰著母子倆。
此刻,他的上半身血跡斑斑,一支鐵箭射穿了他的護身鋼甲,穿透右肺葉,透背而出。一米三長的大箭桿泛著冷冽的金屬光澤,沾染著血水,觸目驚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