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神被他這番直白又霸道的話弄得心頭亂跳,耳尖紅得幾乎要滴血。她偏過頭,避開林陽灼熱的視線,聲音細若蚊蚋:“就你歪理多。”
可心底那點羞惱,卻早已被一股暖意取代。她何嘗不知道,林陽這看似幼稚的舉動,藏著的是滿滿的在意。
林陽見柳神不再掙扎,嘴角的笑意更深。他鬆開手,輕輕將柳神攬進懷裡,下巴抵在她發頂,感受著懷中人溫熱的呼吸:“好了,不鬧你了。只是這段時間總想著青瑤的事,倒把你冷落了。”
柳神往他懷裡縮了縮,聲音漸漸柔和:“哪有冷落,你對青瑤上心,我高興還來不及。”她頓了頓,指尖輕輕劃過林陽的衣襟,“只是……下次不許再留這麼明顯的痕跡了,被孩子看到,像什麼樣子。”
“好,聽你的。”林陽低笑應允,卻在心裡默默補充了一句:下次換個隱蔽點的地方便是。
“夫君,你先出去看看青瑤吧,我需要緩一會兒。”柳神說著,伸手輕輕攏了攏微亂的衣服,耳尖的紅暈還未完全褪去。方才的親暱讓她氣息微亂,肌膚上殘留的溫度彷彿還在灼燒,此刻確實需要片刻安寧來平復心緒。
林陽低笑一聲,在柳神額頭印下一吻:“好,我先出去看看我們的小機靈鬼。”起身時,不忘順手為柳神掖好滑落的被角。
林陽輕手輕腳走出內室,見青瑤正趴在軟榻上,手裡握著指點江山青蓮筆,在宣紙上臨摹《禮記》的內容,小嘴裡還唸唸有詞。
林陽放輕腳步走過去,在軟榻旁坐下,目光落在宣紙上。只見稚嫩的筆跡歪歪扭扭,卻一筆一劃寫得認真,“禮尚往來”四個字雖不工整,卻透著一股執拗的認真。
“青瑤寫得真不錯。”林陽伸手輕輕拂過紙面,“那爹爹來考考你,‘禮尚往來’是什麼意思呀?”
青瑤抬起頭,烏溜溜的眼睛亮晶晶的,小手裡還攥著指點江山青蓮筆:“就是……別人給我東西,我也要給別人東西!”
林陽低笑一聲,揉了揉女兒的頭髮:“說得對,這是人與人之間的禮貌。那如果別人對你不好呢?也要往來嗎?”
青瑤小眉頭皺了皺,像是在認真思考。她低頭看了看宣紙上的字,又抬頭望了望林陽,小聲說:“孃親說過,對壞人不用講禮貌。就像上次那些兇寇,他們欺負人,爹爹把他們消滅了,就不用和他們往來。”
“我們青瑤真聰明。”林陽在女兒額頭上親了親,“禮是給懂禮的人的,對不懂禮的人,就該用不懂禮的辦法。這也是一種平衡,不能讓好人受委屈,也不能讓壞人太囂張,對不對?”
青瑤重重點頭,小腦袋在林陽掌心蹭了蹭:“對!就像天平,好人那邊要重一點,壞人那邊要輕一點!”
林陽看著女兒眼底閃爍的認真,心中微動。他拿起指點江山青蓮筆,在宣紙上寫下“仁”字:“那這個字呢?青瑤認識嗎?”
“認識!是仁!”青瑤立刻回答,小手還在桌面上比劃著,“孃親教過,就是要善良,要心疼別人。就像上次那個被燒燬的村子,我們幫他們安葬逝者,就是仁,對不對?”
“是。”林陽點頭,目光變得柔和,“仁是心裡的軟,但也不能太軟,太軟就容易被欺負。就像棉花,看著軟,可裹在身上能擋風寒;要是一捏就扁,沒了形狀,就什麼用都沒有了。”
青瑤似懂非懂地眨眨眼,伸手抱住林陽的胳膊,把小臉貼在他的衣袖上:“那青瑤要做又軟又有形狀的棉花!既能心疼別人,也不怕壞人!”
林陽低笑出聲,把女兒攬進懷裡:“好,我們青瑤一定能做到。”
這時,柳神從內室走了出來,頸間的紅痕被衣領巧妙遮住,只露出泛紅的耳尖。她看到父女倆親暱的模樣,眼底漾起溫柔的笑意:“在聊什麼呢,這麼開心?”
“孃親!”青瑤從林陽懷裡探出頭,舉起宣紙,“爹爹在考我禮和仁呢!我都答對了!”
柳神走過來,在青瑤臉上親了一口:“我們青瑤真厲害。”她側頭看向林陽,目光中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嗔怪,卻很快化作柔和的笑意,“夫君考得怎麼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