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這種未卜先知的話,自然不能告訴秦良玉。
“你呀,心思多!”秦良玉笑道,“三百匹馬包在我身上了,你放心便是!”
隨後,秦良玉起身,吩咐呂渙真身邊的馬祥麟道:“好生照看真兒,叫她先歇著,有什麼不舒服你趕緊叫醫士來。”
“放心吧娘,孩兒會照顧好真兒姐的。”馬祥麟在戰鬥結束後就在呂渙真身邊忙前忙後,寸步不離。
秦良玉點點頭,便轉身離開了。
呂渙真費力地挪了挪身子,坐直起腰來,直勾勾地看著一直守在自己身邊的馬祥麟,看得素來大大咧咧的馬祥麟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呂渙真回想起第一次看見馬祥麟的場景。那是在蓬東堡的北堡牆上,在廝殺中絕望的她看見黔生橋上走來一員小將,身披銀甲衝破肖剛的盾陣,將援軍帶到了蓬東堡外。
呂渙真還想起初到石柱時,是馬祥麟和許纓二人,給了剛剛失去父親的自己一絲溫暖。他們毫不吝嗇地給出了友誼,讓呂渙真在那段最難熬的日子也不感到那麼灰暗。
後來呂渙真奉命統領紅字營,呂渙真記得馬祥麟在旁邊的大圃寨中沒少給自己幫助。一開始,大圃寨的各項事務忙得馬祥麟焦頭爛額,但是紅字營的糧草供應他卻一點也沒少。紅字營能夠成軍,馬祥麟也有一分功勞在其中。
今日血戰,又是那身披銀甲的身影在生死關頭殺入陣中,將呂渙真與張鳳儀二人救了出來。若是不仔細想想,呂渙真還真就忽略了一個事實:馬祥麟已經陪著自己走過許多事情了,與他母親秦良玉一樣,馬祥麟也幫助了自己太多了。而自己卻無以報答。
呂渙真細細打量著眼前的這個面板黝黑的少年。呂渙真對他的第一印象只是個武藝高強的十五歲孩子,如今一年半過去,各種事情已經將他鍛鍊得像半個男子漢樣兒了。
“祥麟。”呂渙真的臉上咧出了一個溫暖的微笑。
“謝謝你。”
短短五個字,在馬祥麟心中卻如驚雷一般。身披銀甲、刀槍不入的他頓時羞紅了臉,支吾了半天不知說什麼好。趕緊拿出水袋來狠狠喝了一口。
“你......你別急著謝我。”馬祥麟滿臉通紅,又故作嚴肅地說道,“都告訴你了要小心,還讓自己身處那麼危險的境地,你這不是逼我救你嗎?”
隨後,馬祥麟賭氣似的,背對著呂渙真一屁股坐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喝起水來。
又過了些時候。天空已是微微亮了。留在後方的一千民夫們終於趕來與大軍匯合了,他們在秦民屏的部署下開始搬運堡外堆積的物資。隨著民夫們一道趕到的,還有跟民夫們一道留在後方的許纓。
“祥麟!呂妹妹!”許纓無比急切地向二人跑了過來。
“你們可受傷......呂妹妹!你這是怎麼回事!”
看著呂渙真身上的傷,許纓的一對柳葉眉緊緊地鎖在了一起。呂渙真左臂上的傷口很深,即使包紮好了,還是有血液不斷流出,滲透了紗布。
“最後一戰,不小心讓肖剛咬了一口。”呂渙真擠出一個微笑,“肖剛那廝是我手刃的,受點傷不算什麼。”
“你真是不要命了。”許纓心有餘悸地說道,“為了肖剛那賊子,拼上性命值得嗎?我是不會武功,不然我也要上戰場,看著你和祥麟,絕不許你們身犯險境!”
“纓子姐,你絕對是個練武的好材料。”馬祥麟嬉皮笑臉地說道,“母老虎練武,誰也擋不住。”
“你!”許纓雙手叉腰,惱怒地盯著馬祥麟來。
......
經過清點,這一戰,石柱軍共繳獲白銀兩萬三千多兩,糧食四千石,由輜兵和民夫搬運回石柱宣撫司庫房儲存。
損失方面,秦邦屏虎字營陣亡二十八人,受傷八十人;秦民屏勇字營受傷三人,無人陣亡;呂渙真紅字營陣亡三十六人,傷三十一人。石柱軍共陣亡六十四人,受傷一百一十一人。呂渙真的縱火之計,使得這樣一場大戰的陣亡人數控制在了一百人以內,避免了強攻帶來的嚴重人員損失。
泰昌元年十月卅,石柱軍班師返回石柱,所有繳獲盡歸府庫。而重慶知府吳尚功,則因“運籌有功”,擢升四川刑名按察副使,其餘各官,也都分賞升遷。
在這個不太平的十月裡,除了石柱軍的剿匪行動,朝堂之上,一股暗流也在湧動著。
【作者題外話】:本文的第一卷算是結束啦,我們的呂渙真未來將離開新手村四川,前往真個明末時期的焦點地區——遼東。
本書寫到現在也才十幾萬字,對於讀遍各種網文的讀者大大們來說顯然不夠看,但是對於欣悅家的來說卻是意義非凡,畢竟這是欣悅家的從小到大寫過的最長篇幅了(捂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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