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陰頭面露喜色，趕快拿出一個木盒子，開啟蓋子，介紹道：“在屍體身上發現的動物毛髮，有一股騷味，應該是狐狸毛。”
羅霄掃了一眼，黃褐色的毛，只有一小撮，氣味卻很大。
人們習慣把狐狸身上的味道叫做‘狐臭’，狐臭並不是體表散發出來，而是肛門腺分泌的氣味。有家養的寵物狐狸，只要切掉腺體，就不會狐臭味。
羅霄點點頭，再往下看，脖子前後有異常凸起，明顯是骨頭。在一側的肩膀上，有幾枚殘缺的野獸腳印。
再往下看，蕭師爺衣服被撕開，胸口被撕開碗大的一個洞。斷裂的肋骨骨頭茬子還露在外面。
羅霄舉著蠟燭靠近傷口，狐狸撕咬的位置極其精準，啃食了心臟之後，又往下挖，吃掉了死者的肝臟。
這隻狐狸大概吃飽了，又或者看不上其他臟器，只吃了心和肝。喜歡‘小心肝’的狐狸！
綜合以上資訊，羅霄的腦海中浮現出一副畫面。
深夜，崎嶇山路。
蕭師爺的頸部折斷向後仰，嘴裡插滿了香。輕煙渺渺而上，散發著淡淡的香氣。
一隻狐狸蹲坐在蕭師爺的肩膀上，雙眼在暗夜中散發著綠色熒光。
屍體的胸前還有一個恐怖的血洞，不見了心臟。
一屍一狐，就這麼走到付留鎮。
有點意思。
“我想屍檢！”羅霄看向鄭虎，需要百戶大人同意。生命力就放在面前，不能浪費。
“可以！”鄭虎當即答應。
“你就站在這！接著點！”羅霄將老陰頭拉到屍體頭部，給了他一個托盤。
羅霄拿出手術刀，在蕭師爺眉骨上方做了一個環切，抓住蕭師爺的頭髮輕輕一拉，頭蓋骨順利拿下。
羅霄原本以為只是普通解剖，刷點生命力，沒想到有意外發現。
切開硬腦膜，腦組織暴露。羅霄用肉眼就能看到大腦表面長了大量的畸形物，最大的有硬幣大小，最小的只有黃豆大小。像是果凍的質感，裡面混有腦組織。
從沒見過這種東西，羅霄想找個合適的工具戳一下。老陰頭眼疾手快，送來竹條。
羅霄碰了一下，裡面似乎還有粘液。拿過竹條輕輕嗅一下，有淡淡的狐臭味。
“把裝狐狸毛的盒子拿過來！”
老陰頭趕快開啟盒子，羅霄聞聞盒子裡的氣味，再聞聞竹條，味道一樣。
“你聞聞，氣味一樣嗎？”羅霄讓老陰頭聞。
老陰頭不敢怠慢，認真的聞了聞，點頭說道：“一樣的氣味。”
羅霄看向鄭虎，鄭虎連連擺手，在羅霄的強烈要求下，同樣聞了聞。
“一樣！”
羅霄放下竹條，他似乎解開了狐狸精魅惑的秘密。
蕭師爺的腦子變成豆腐腦，是因為狐狸的操控。這種操控有可能是透過氣味。
在穿越之前，羅霄看過一篇醫學論文，認為氣味與腦膠質瘤的發病有某種關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