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凝立即委屈了起來,沈玉瑾抓著她手腕道:“別裝了,你不累嗎?整日裝得很愛我的樣子,撒潑打滾的,陸凝,演太過了。”
這方面陸凝確實演得不好。並非她演技拙劣,而是她根本演不出來愛一個人是何種情緒,她每次演著愛沈玉瑾的面相皆是吃人的眼神,炙熱的眼神裡沒有情慾,愛慾,而是殺人之色。
既然如此,不演了。
陸凝整理了凌亂的髮絲,攤牌了。
挺直腰桿道:“我是域北的大郡主,男人都是跪俯在我腳下討我歡心的。你……我願意演出愛你已經是你莫大的榮幸了。王爺,我不用愛任何人,自然有人會愛我,他們愛我高貴的身份,喜歡我給他們帶來的權勢。以前都是別人討好我,哪有我卑躬屈膝去討好的。當然,我討好你,自然是王爺有幾分姿色值得我演了。”
她嬌媚地盯著他笑:“我是不愛你啊,可沒有男人不愛我,任何一個,包括你。王爺,承認吧,你愛上我了。”
沈玉瑾真想拿面鏡子讓她好好照照,胡言亂語,她是哪來的自信?
踮著腳輕輕勾著他下巴,此時此刻,她像一個浪蕩求喜歡的人偶。
“王爺。揭穿我多沒意思。”湊近想要親吻他的時候,沈玉瑾捏住她下巴:“演戲太累了,我不想陪你演了,域北局勢動盪,兵權遲早要回到雍京的,你若是為活命,不用討我喜歡,只要你本本分分,西南王府不會動你分毫,而西南王妃你穩坐一輩子。”
陸凝神色微變,不過很快便如常了。
“哦?穩坐西南王妃之位……是死的西南王妃還是活的?”
“王爺?”
兵權一旦到了雍京這些人手裡,域北只有死的份。而域北異姓王族將舉族滅亡。
“那王爺可要好好掌控大局哦,我的命在你手上捏著呢,別一不小心成了別人的擋箭牌,到頭來兩手空空。我可不想做一個死的西南王妃。”
不再是嬌滴滴的,現在她的眼神堅毅有神,像是在宣佈主權。
遠處的許師妹風箏都要捏爛了。
“王爺如此不解風情真是傷人心啊!”
“王爺要是沒別的話要說,我先回了。”
陸凝單薄的身體在風中搖曳,可步伐卻穩穩當當的。
許鳶見他們不歡而散。
心裡好受了許多。
“二師兄,王妃又和你吵架了?”
沈玉瑾搖頭:“沒有。”
“二師兄風箏爛了,下次你再陪我來好不好?”
“叫玉介陪你吧!他擅長放風,肯定也擅長放風箏。”
“……”二師兄!
西南王府。
今晚的風很大,很吵。
窗邊的烏鴉已經站立許久了。陸凝手輕輕推了推烏鴉,似乎並不很想知道烏鴉帶來的是什麼訊息。
當然不會是什麼好訊息了。
“殿下,東泊要守不住了。”
黑衣男子落於窗邊,似乎在等待指令。
而他聽到的卻是:“守不住便棄了吧。”
男子似乎有些驚愕:“殿下?”
守了三年,現在要撤?
“或許還有一線生機……”男子哽咽在吼的話未出,陸凝打斷道:“東泊失守,魯雍便會大亂,蠢蠢欲動的那些人都會開始行動了。”
“嗯,不要了。”
她只要邊禾關,邊禾關易守難攻,這個地方穩住了,就算魯雍再亂,域北也能喘息到最後。這遊戲不僅僅是西南王的主場,也是她的主場。他想要重新洗牌,那就徹底洗乾淨,一個都別想獨善其身。
“殿下……西南王此舉勢必要將域北逼入絕境,若東泊敗了,域北將處於圍攻處境,可謂內憂外患,再想打翻身仗……難。”
東泊是魯雍與海商的重要通道,對於魯雍而言,至關重要。東泊更是直接進軍域北的好路,一旦失守,敵軍直逼域北,這將是一場持久戰。
域北是沒有援軍的,到時真的是生死由命了。
陸凝風輕雲淡道:“放心。”
黑衣男子擰著眉色,他如何放心?根本放心不了。
“殿下……”
陸凝搓著小指:“遊戲才剛剛開始呢,不著急。”
西南王要洗魯雍的牌,而她要洗域北的牌,有他搗亂這牌洗得會更快。
“邊禾關,我們只要邊禾關。”彷彿一切都在她計劃之中,那麼冷靜,沒有任何慌張。
該慌的不是她。
而是雍京裡的三黨五派
“邊禾關可有什麼好訊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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