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鳶。
那烏雲潑墨的髮絲下,男人從未抬起頭,抵著下巴不知在想什麼。
太遠了看不清楚臉。不過根據身形不難猜是誰。
玉介樂呵呵招手:“王爺!王爺!”
”……“
陸凝簡直服了。
這三個人都有病吧!放風箏也不挑天的啊!這風也沒多大,乾冷了,能放什麼?
放鳥都不一定能飛起來呢。
許鳶瞧見玉介那是一臉不高興。
也不知沈玉瑾哪找來的這麼個沒眼力見的。
“喲,王妃也來放風箏啊?”許鳶笑眯眯道:“天寒地凍的王妃穿的如此單薄,冷著了可不好啊?”
沈玉瑾瞧了她一眼,正好陸凝與他對視上了。
本來不想理會的。
可陸凝自省了一下,這段時間對沈玉瑾太過於冷淡了。
這和剛剛進府差別太大了。
容易起疑。
沈玉瑾才挪了兩步,腰突然被人抱住了,臉還埋進了他懷裡。
“敬敬,這些時日你對人家如此冷淡害得人家傷心了好久呢,你也不知道來哄哄人家。嗚嗚嗚嗚……”
嘔——
陸凝沒把人噁心死先自己噁心上了。
沈玉瑾明顯想要推開她的,可不知為何突然摟起她腰,還把自己的披風給她披上了,摸了摸她凍紅的臉溫柔道:“王妃要想放風箏告訴我便是,何必讓玉介拎著你過來,凍著了我要心疼了。”
陸凝神色自若,然後還是尷尬一笑。
這甜言蜜語的聽著倒像是要殺死人的樣子。
許鳶好不容易才約二師兄出來放風箏的,二人世界就這樣被打破了。
“想不到二師兄如此體貼呢。王妃真是好福氣。”
陸凝白了一眼,此刻她想死在這裡。
這倆青梅竹馬又在鬧哪出啊?
陰陽怪氣的。
“咳咳……哎喲天太冷了,王爺~我吹著頭疼,哎呀實在疼~”
陰陽怪氣哭唧唧道:“既然王爺是特意陪許師妹來放風箏的,我便不打擾了。我自己走回去便是了,王爺也不用太傷心,我沒有怪你的意思,只是頭疼得厲害,得回去了。”
玉介:別啊,王妃求求你了。
許鳶:裝什麼啊,裝柔弱二師兄就送你回去啊?
沈玉瑾:演夠了嗎?
陸凝手推了推沈玉瑾,牛一般的力氣緊緊攥著她胳膊,“王妃來都來了,不看看風箏起飛,會落有遺憾的。”
玉介在一旁附和:“是啊王妃,這裡風景好,風箏飛起來很好看的。”
陸凝緊緊捏著那破風箏,心道:一個破風箏有什麼好看的!
陸凝手指一勾,嘩啦一聲,風箏破了。
玉介尷尬笑笑:“無礙,無礙啊,我這就回去重做一個,請王妃稍等片刻。”
死腦筋。她要的是放風箏嘛,這雍京的天也太冷了。
腳都是麻的。
玉介輕功很好,須臾便不見人影了。
現在留下三個人。
許鳶暗暗較勁:哼,狐狸精。
“二師兄你教我放吧,我從小到大都沒有玩過風箏,也不會弄。”
“……”陸凝這時趕緊推開沈玉瑾,這倒是讓他困惑起來了,口口聲聲說愛他,卻在別的女人在這裡對他暗送秋波的時候卻推開了他,而且陸凝竟然半分醋意沒有。
瞪她幹什麼?
真是倒黴,遇見沈玉瑾這種吃人不吐骨頭的,看就看,什麼眼神?
陸凝夾在他們兩個人中間,左邊是許師妹的火眼,右邊是沈玉瑾的鬼眼,這兩個人是要把她吃了麼?
都瞪她幹什麼?
“王爺……你別這樣看我啊,我害怕。”陸凝扯了扯他衣袖道:“我去那邊等你,我也不是那種不講道理的妒婦,王爺要是喜歡,我可以讓她做小的。”
許鳶:“誰要做小了!你胡說什麼?”
陸凝……
“許師妹誤會了,我不是那個意思……”她委屈得要哭了,許鳶更像是那個理虧的人,陸凝一哭,她裡外不是人了。
二師兄肯定要送陸凝回去了,她沒有十足的信心,畢竟陸凝是他明媒正娶的域北郡主,看在郡主這個身份上,二師兄都會送她回去的。
許鳶抬頭小心翼翼道:“你答應我的,你要反悔啊?”
沈玉瑾拿起風箏,順著風向用力一扔:“你這樣練習一下吧!多試幾次就能飛起來了。”
雖然話輕輕的,但是很冷漠。許鳶心如同這寒天,凍得不想言語。
“王妃,你如此嬌弱還是去避避風為好。”
說著,橫打抱起,陸凝瞳孔地震咬牙道:“王爺。”
又在給她拉什麼仇啊!有本事許師妹不在的時候他也抱一下啊。要是手上有刀,真想一刀刀死他。
“許師妹,失陪。”
許鳶:“……”二師兄。
不遠處有一處山洞。
陸凝頭髮有些亂了,臉上冰冰的,沈玉瑾毫不憐香惜玉扔在了地上。
陸凝吃疼爬起來道:“許師妹看上你真是眼瞎了。”
“哦?那你呢?陸凝。”沈玉瑾道:“你要是也看上我了,你也可以瞎眼,我一定親手成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