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氏看著她,突然又上前挽住她的胳膊,可憐巴巴地說:
“從前是我錯了,我給姐姐道個歉,你幫我勸勸太子吧。”
武柔冷笑了一聲,說:
“我跟太子什麼關係,哪有資格勸他?”
王氏心裡恨得咬牙,可是一想到太子這麼冷落自己,她實在受不了,就將恨忍了下去。
她溫柔小心地說:
“姐姐……”
在武柔警示的眼神下,立馬又乖順地改了口:
“武才人,我沒有別的意思,只是我剛進宮半年,自然比不得武才人與太子殿下相處的時間長,有友誼情分,就幫幫我吧。
我連長樂公主都求了,連韋貴妃處也求過,可是她們說了都不管用,實在是沒辦法了。”
武柔垂了一下眼睛,心想也沒必要跟未來的皇后鬧得太僵,於是認真地說:
“殿下心善,你多求他,多說些好話比求別人強,求別人去勸他,他只會覺得你搬了人強迫他低頭,心裡更不高興了。”
王氏看著武柔愣了一瞬,似乎沒有想到武柔會真心幫她。
她之所以求武柔去勸太子,無非是本著“解鈴還須繫鈴人”的想法,透過武柔的嘴,讓太子知道她道歉了,她真的知錯了。
她有些尷尬地牽了一下嘴角,本來就年輕稚嫩的臉,眼睛微微上抬,露出了依靠大人的孺慕神情:
“可是太子都不願意見我,不給我說話的機會。好不容易見一回,身邊烏泱泱的都是人。當著外人的面,我也不好失了體面。”
武柔嘆了口氣,說:
“具體怎麼辦得看你自己,我只是說個建議。再過兩個月就要過年了,整個朝廷休假,太子也會閒幾天,到時候你們相處的機會會多一些。”
她說著不動聲色地,將自己的手臂從太子妃的臂彎裡抽出來,後退了一步,微微躬身道:
“太子妃,我還要去武德殿當差,先行告退。”
說罷就帶著阿瑟思走了。
……
武柔一進武德殿,就看見太子正在給皇帝捶背。
她腳步頓了一下,才默默行了禮,走到了自己的位置上。
皇帝今年五十多歲了,東征高麗勞累了一番,又適逢兒子去世的噩耗,暈倒之後身體明顯大不如前,總是覺得不舒服。
太醫院時常配著湯藥調理,但是並不見好。
剛剛小內侍官宦給他捶背,他嫌棄人家使不上勁兒,太子李善就主動替了小宦官,有模有樣的給他捶了起來。
父子兩個一邊捶背一邊閒聊,除了那一身尊貴非凡的明黃服飾,還有案几前頭堆得那許多奏章,倒是跟普通父子無甚區別。
皇帝指了指背後的一處,太子就將手移了過去,捶得“咚咚”作響。
不怪人家小內侍不頂用,擱旁人也沒人敢這麼“打”皇帝。
皇帝感嘆地嘆了一口氣,說道:
“哎,人到底是老了。什麼毛病都能有,不是這兒不舒服,就是那兒不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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