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香,對普通人來說,是很奢侈的一件東西。
宮中的貴人們是不佩戴香囊的,因為出行都有儀仗隨行,宮婢打著香爐,捧著鮮花,到處都有香味繚繞。
普通宮人只能佩戴香囊,香囊裡裝著乾花香料,隱隱約約的能有些香味,比不上燃出的暖香味道好。
於是就有人想了法子,做了透孔的鐵球,外頭用布包著,能扣開也能合上,裡頭裝一點兒點燃的香料,掛在身上,便跟隨身帶著一個小型香爐似的。
宮裡也支援宮人佩戴香囊,畢竟誰也不願意一個身上帶著怪味的人,往自己身邊靠。
只是這香味不太尋常。
武柔剛剛拿著香囊在手裡轉了一圈,那小宮女就已經著急忙慌的跑了回來。
她微微抬著眼睛,雙頰緋紅,看著武柔小聲地說:
“武才人……這香囊是我的。”
說著兩隻手就微微抬了起來,知道不合規矩,又強忍著按了下去。
武柔往遠處看了一眼,見皇帝已經靠在另外一個宮女的肩上,正在穿過大殿的門。
武柔笑著說道:
“我正要給你送過去呢,這香囊味道真好聞。”
她伸出了手,那小宮女就連忙接到了手裡,連個謝字都沒提,轉身就跑了。
武柔看著她的背影,心中覺得古怪,什麼香囊這麼重要,正服侍著皇帝呢,都能跑回來撿?
她正這麼想著呢,一個明黃色的身影便從她身邊過去了。
武柔垂下了眼睛,正準備回自己的位置上,就見太子在門口愣了一瞬,又轉了回來。
他經過自己身邊的時候,武柔不由地輕聲問:
“怎麼了?”
太子的眼神躲閃了一下,說:
“沒事,父皇喝醉了,已經在偏殿歇下了。”
……
……
宴會結束之後,李善就跟著幾位哥哥,一起去了百福院。
百福院是皇子們出宮之前居住的地方,每個皇子都曾在這裡,有一間自己的房間。
李善也不例外,只是住的時間很少,跟其他幾個兄長的心境完全不同。
四兄弟裹著皮毛領子的斗篷,在院門前駐足。
吳王李恪扶著門框,看著院子裡頭熟悉的佈局和場景,嘆了一口氣說道:
“哎……這一看,又好像回到了當年上學的時候了,功課寫到天黑才回來。”
他年紀比他們都大,與廢太子李承乾是同年出生的,今年二十七歲,留著八字鬍鬚,骨骼健碩,肩寬矮壯,看著有些糙,很像個武將。
說著這些話的時候,形成的巨大反差讓人忍俊不禁。
燕德妃的兒子李貞笑著說:
“三哥,你這回憶不對啊,我記得他們說過,當年你和五哥兩個,可都是逞兇鬥狠的人,在學文一事上,可不怎麼上心。”
因為他前頭還有一個,早年間被過繼出去的哥哥,並且早夭,他雖然是皇子中的老二,但是兄弟之間喊起來,還是按照老習慣。
李恪扭過頭來白了他一眼,理直氣壯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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