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柔在他是身後,詫異地看了他一眼。
幾個姑娘想了想,紛紛提筆在紙上寫了個大字,又端莊地將筆放在了筆架上。
案几比較低,李善站著往前走了幾步,便能看見上頭的字,他大致掃了一眼,有寫“藏”的,有寫“瞞”的,有寫“勸”的,還有寫“諫”的,只有王氏一個寫的“毀”。
李善看著那個乾淨的“毀”字,又抬眼看了一眼王氏,似乎有些意外,冷笑了一聲說:
“直接毀了?你也不怕我心中不滿,厭棄你?”
王氏聽聞,瞬間羞紅了臉,甜甜地笑了,圓圓的臉龐,露出了兩個小虎牙的尖尖,說:
“殿下都說了是深以為然,那民女自然是忠心不二,替殿下分憂了。”
李善側了一下臉,垂眸似在思索,隨即什麼話都沒有說,直接轉身走了。
留下幾個姑娘面面相覷,只有王氏喜滋滋的,看著他離去的背影似乎有些得意,還朝著武柔笑了一下。
武柔很是客氣的回了一個笑容。
按理說,王氏這麼一個十四歲的小姑娘,一張圓圓的臉,兩顆小虎牙,笑起來甜甜地惹人愛,該是很討人喜歡才對。
可是武柔看著她心裡卻十分堵得慌,覺得哪裡不舒服。
她自己垂眸反思了一會兒,終於得出了結論:她這是酸了醋了,覺得李善那個人就該跟自己一個親近。
可他現在要娶妻了,跟別人親近了,她心裡火燒一樣的難受,可不是看見個討喜的小女孩兒,都不喜歡麼?
這麼沒出息的反應,當真是丟臉。
想到這裡,她再抬眸時,臉上的笑容便又刻意大了幾分。
輸人不輸陣,管它心裡怎麼酸,面兒上絕對不能露出來!
這邊兒韋貴妃追著李善出去,問道:
“殿下怎麼走了?你還沒有說你屬意哪個呢?”
李善微微皺了皺眉頭,說:“容我再想一想,再給娘娘答覆。”
其實他哪個都不想選。
剛剛的測試,只是讓他明白了一件事情,即便是王氏的回答是他想要的,看著王氏那般自信的模樣,他也覺得不高興。
同樣的答案,不一樣的人來回答,還是不一樣的。
武柔刺了他的貓時,就沒有讓他覺得討厭。
為什麼?
李善滿心都是鬱氣,在心中告誡自己,自己喜歡不喜歡的不重要,要考慮該不該做。
他正這麼想著呢,就聽見韋貴妃對著身後的女官說道:
“去,讓武才人出來,替我送送太子。”
李善頓時覺得一頭冷水潑了下來,給他打了個激靈,他眸光劇烈地閃動了一下,不敢多說,只是喊了一聲以示阻攔:
“娘娘!”
韋貴妃安撫似的抬起了手,雍容華貴地做了一個按壓的手勢,說:
“放平常心,看多了就淡了。”
……
……
回去的路上,太子李善依舊坐在轎攆上,武柔跟在儀仗的旁邊,一路上李善微微皺著眉頭,明顯有些煩躁。
他不懂韋貴妃那般篤定的“會淡了”從哪兒來,他們不就是因為相處的時間太長,他才覺得她跟別人不一樣了麼?!
他就是拿著塊兒石頭,拿時間長了都不捨得扔,更何況是個人呢?
韋貴妃這是哪裡的歪理,非要將他跟武柔湊一塊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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