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扭過頭不悅地看了夏蔸一眼,鷹眉微挑,問:
“不是不讓你出來麼?!”
夏蔸見皇帝表情威嚴,她心裡頭“咯噔”了一下,慌了一瞬,但是垂眼一瞧,見皇帝拉著她的手,心裡頭立馬就踏實了,嬌笑著說道:
“蔸兒見她都在這裡,就大膽出來了……她的活兒,我也能幹,我不想跟陛下分開,一時一刻都捨不得。”
她的眼睛一開始瞟著武柔,話說到後來,就盯著皇帝,靠近了他的臉頰,幾乎要膩到皇帝的臉上,神情嬌羞,極盡嬌軟魅惑的姿態和聲音,讓所有在場的人都尷尬了起來。
太子更是震驚地無以言表。後宮裡什麼時候有過這麼露骨的女人?哪有當著眾人的面這樣的?
更讓他難以接受的是,父皇居然縱容她?
武柔也跟著臉紅了,她微微低下了頭,掩飾住了自己的尷尬。
皇帝看了武柔一眼,隨即拍著她的手說道:
“這事情你做不來,快回去,再打擾朕處理公事,就將你……轟去尚衣局洗衣服!”
夏蔸扭捏了一下,不情不願地努了一下嘴,這才轉身回去了。
皇帝抬眼瞧見太子那不可置信的表情,尷尬地笑了一下,說:
“剛說到哪兒了?”
太子抿了抿唇,按住了心中的疑問,眉宇間皺著眉透著冷漠和不耐,還是溫聲將話接了過來:
“淮州刺史的事情講完了,昨日三哥已經答應留在長安幫我,請父皇降旨,給他一個合適上朝議事的官職。”
皇帝見兒子不高興,自己也心虛了一瞬,老臉有些掛不住,但是他聽了這話之後,依舊白了眼瞧他,說:
“讓他留在長安,本就已經夠有爭議了,還要什麼官職?吳王不夠麼?回頭你看著吧,朝中又該覺得朕有改立的心思了。”
皇帝扭過了頭,將武柔開啟的奏章往眼前一拉,果斷霸道地說:
“不給!”
……
……
二月,宮中放歸宮女的章程開始走了。
西涼閣中,武柔看著自己身邊的幾個宮婢,黃頭髮的阿瑟斯,同是幷州人的綵衣,長相極為相似的姐妹三春四秋。
她進宮已經六年了,阿瑟斯也已經到了三十歲的年紀,熬到了八品,綵衣和三春四秋他們,憑著年紀做了九品的女官。
武柔看著她們嘆了一口氣,說:
“都怪我,跟了我這麼多年,也沒沾著什麼好處。”
三春和四秋嘰嘰喳喳地說:
“怎麼會呢,才人哪回的賞賜不分給我們?這好處還不夠多?”
“就是啊,品階又算什麼,武才人對我們又好,又給好多賞,我們可比其他宮女過得美呢!”
綵衣點了點頭,認真地說:
“是啊,別人都羨慕我們攤著了一個好主人。”
阿瑟斯垂著眼睛說:
“跟著才人挺好的。”
武柔眉眼間掩飾不住的失落,溫聲說:
“六年了,以後估計跟著我也不會有什麼大出息了。你們如若要出宮去,也是一個好打算,我都支援。”
三春秋四先說道:
“我們不回去,家裡都沒人了,出宮去還得另外做打算,太難了。”
“我們商量過了,我們要在宮裡混到老,最好當個尚食局或者尚衣局的奉御什麼的。”
奉御,五品下,那幾乎是一個普通宮婢,能達到的最大的官職。多是在宮中經營多年的老宮女所擔。
武柔笑著說:
“你們兩個還挺有志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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