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了一個人。
虧的司月清竟然能記住到底有多少個弟子。
柳青點頭,但並不認為那個人能躲過一劫,最後的結果跟這弟子應該沒什麼區別。甚至可以猜測,這裡什麼人都沒有,要不就是幕後之人過於自信,要不就是追著那名弟子離開了這裡。
“所以?”柳青看司月清把所有弟子的遺體都整理收拾好,並收走了他們身上的一些小物品,放在自己隨身帶的包裡。
“那人跟我們一樣,是內門弟子。”司月清起身,跟柳青交代那名弟子的身份,“是個師妹,背後有師父,所以身上帶著一兩個護身的法寶也很正常。”
這確實能解釋為何只有那名弟子能躲過一劫,但柳青還是堅定自己最初的想法,這個弟子跑不了太久,最後還是會死。
當然,柳青也只是這麼一想,不會跟司月清說出來。而且他覺得,就算他不說,司月清八成也能猜到,就是不知道對方現在是怎麼想的。
兩人又待了一會,司月清覺得那坑裡的人偶很是不對,一個傳承測驗,沒道理整出這麼個東西,除非還有隱藏劇本。
但……這個傳承給他一種詭異感,不像是能再接著搞出其他的隱藏劇情。
倒是這個傳承的主人,更讓人覺得有些問題。
司月清和柳青一起離開這裡,但不知為何,明明感覺沒有多長時間,出來時外面天色卻完全黑了。春樓也變得熱鬧起來。
因為人多,所以兩人離開時都很小心翼翼,儘量避著人,畢竟他們都還沒忘自己的“人設”。
出了春樓,按理來說兩人應該是要分道揚鑣,但柳青想跟司月清去太子府看看白芨現在如何,只是還沒等他找到一個合適的理由,就見外面火光四起,哄哄鬧鬧。
“發生什麼了?”司月清看著那片幾乎要跟白天有的一比的地方,不止是火光,還有煙升上半空,像是有什麼人在舉辦一些邪教儀式。
這個司月清不是很陌生,他之前出過任務,就是消滅一些信奉詭物的邪教,讓他們不要再殘害普通人,引得村鎮大亂。
“那邊不對。”司月清知道,柳青當然也知道,畢竟他幼時待的地方雖然背後是人類,但跟邪教也沒什麼區別了,所以他還是知道些事情的,比如那些被蠱惑之人的“起義”。
“去看看嗎?”這裡沒有人能看著他們保持人設,所以司月清毫不顧忌,對柳青發出邀請。
而這時的柳青其實更想去找白芨,但見司月清要去,也不甘落後,怕錯過一些有用的訊息。畢竟那麼一大片地,看著太矚目了,感覺很有“搞事”的味道在裡。
“搞事”意味著“詭物”。
司月清和柳青很快就做下決定,司月清在前打頭,柳青跟在他的後面,兩人來到火光之地,發現果然是一群人在這裡遊街起義。
“我們要反抗!我們要反抗!”
“打到封建迷信!去除封建思想!踹掉封建主義!推翻封建王朝!”
“我們要進步的思想!”
一群人,不,得有這個城市的大半人都在這裡。而路兩側的平民像是沒看到他們一樣,還是該幹嘛幹嘛,只有那些官兵想要阻止他們,卻效果甚微,很快便被他們推到,踩到了腳底下,碾壓過去。
因此,他們走過的地方都是血,一步一個血腳印,還有屍體的碎塊。官兵們有的對他們動用武器,這些人也像感受不到一樣,領頭的那波倒下,第二波很快補上。
司月清:……
柳青:……
哪怕知道這是傳承,這些都不是真實的人,看到這荒誕的一幕,司月清也覺得四肢僵硬變冷,喉嚨更是發乾,半天說不出一句話來。
“怎麼會變成這樣?”這跟傳承一開始所展現給他們的根本不一樣,簡直像是傳承失控了一樣!
柳青沒有回應司月清,他知道司月清這時需要的不是回應,而且他也不知道要說些什麼,心裡其實也有些被這個場景震撼到,但並不至於像司月清那樣失語。
也許這就是他和這些“君子”們的區別?
說實話,柳青很難對不是發生在自己身上的事產生同理心。這麼多年過去,他感覺一起長大的其他四人應該也是如此,所以要不是這次出來碰上了司月清這人,真的差點以為他們這樣的人是很普遍的呢。
而事實是,他們這五人不是正常的啊。
這也是為什麼之前司月清問他,“你難道沒有同理心嗎?”的時候,他沒有接話,而是選擇等著司月清處理完那些弟子。
自己知道是一回事,不想太引人注目,被人孤立,還是儘量不要表現的太明顯為好。
“找一下他們為什麼會變成這樣的原因吧。”他們幾個都有任務在身,如今任務還沒開始,京城就變成了這樣,總得有個理由吧?
要不然這會讓他們的任務也很難辦啊。
下意識的,柳青覺得,這應該不是傳承搞出來的。
五人裡,柳青是被“靈物”明姑羅教導。除了一些五人一起訓練的時候外,“名師”一對一時,明姑羅不會太過吝嗇,特別是柳青毫無保留的對她展現了自己的能力後。
明姑羅其人,有點天然的種族歧視在身,但從來不會小瞧任何人,特別是聰明人。
而因為明姑羅工作較忙,所以柳青跟著她時,其實很少是真的一對一狀態,而是跟著她去工作,在她旁邊打下手,跟個實習生一樣。
但也正是因為如此,柳青因為明姑羅的關係認識了很多人或是異族。他們有的跟著明姑羅辦事,是明姑羅的下屬;有的則是跟明姑羅合作,彼此利用,或是目標一致。
起初,有人,或是異族,這裡要點名批評“詭物”,他們是最多的,會看柳青年紀小,又是個普通人而戲耍或是欺負柳青。而前期的柳青沒有能力,只能任他們宰割,受他們刁難。
明姑羅不會幫助他太多,和帝麟還有平哈的“慣孩子”不同,明姑羅的教育更偏向於讓孩子自己野蠻生長,肆意發揮,她只在能力範圍內教他自己所會的東西——至於最後,這個孩子拿著她教的東西去做什麼,怎麼做,她都不會管,也不會插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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