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珠轉身看回去，火繭只剩下一小點，不知道里面的卡蠹死沒死。
是他晃神，所以說慢了。
江珠心裡這氣還沒有嘆完，就聽白芨喊他道：“你要幹嘛？有事快說啊！”
江珠愕然：“還活著？”
白芨：“還有口氣吧，你扔點蟲子進去，要不然他回答不了你。”
裡面現在也就剩下卡蠹了，那些蟲子連灰都不剩下，但這也能看出來那群蟲子將他保護的有多好。
沒關係，一會就讓他們整整齊齊來相聚，小弟都嘎了，老大怎麼能停滯不前呢！
江珠頓了頓，抓了一大把蟲子，用電光做籠子，裹巴裹巴扔進了繭裡，但到底還是傷了那群蟲子，好一會，才傳出虛弱的蟲鳴。
“殺了我。”
“好啊，馬上滿足你。”白芨一點都不跟他客氣，抬手就要繼續壓縮，江珠趕緊攔住她。
“等等，別急，我有幾個問題要問他。”
之前白芨跟他說過他的身體被人給下了黑手，但這些年他一直不知道對方是誰，又為何要這麼做。近幾年實力穩固後，按著與白芨相遇的時間開始往回算，總算是讓他有些眉目了。
卡蠹，撕裂鬥場的主人，他曾經的老闆。
“你可以不認識我了，但我這麼說你應該會有些印象吧？二十年前巴坎那的鬥場，你親手動了一個六歲的孩子的靈脈，讓他從靈原者變成普通人。為什麼要怎麼做？”甚至直到現在他的靈氣還有問題，可為什麼是他？
那時的江珠什麼都沒有，連野狗都不如，若是想要他的命簡直是輕而易舉，何必費這麼大勁呢？
繭裡沒有聲音再傳出，江珠耐著性子等了半分鐘，見他還是不回答，皺眉看向白芨，思索著要不就不問他了……
“……是你啊。”蟲鳴聲斷斷續續傳出來，“我記得你，瘦小的人類崽子。”
唯一相伴的老乞丐沒了，被他的同類像栓狗一樣拴著，眼裡還不知死活的藏著狠戾，好似自己還有反抗的機會一樣，可笑的很啊。
可這種人類太常見了，遍地都是，卡蠹對他完全提不起興趣，但誰讓下命令的是“神呢？
那就這樣吧，反正也不是什麼多麻煩的事。
因為那是他不怎麼理解的“神”令，所以至今為止，連著那個瘦小的崽子都還有些印象。
“哈哈哈哈，為什麼？哪有那麼多為什麼？”
弱肉強食，勝者為王，最簡單不過的道理了，這有什麼可疑惑的？現在他落入他們的手裡，不也是任憑他們來掌控他的生死？
江珠攥緊拳頭，到底沒有再說些什麼，沒必要在敵人死前還漲他威風。
白芨見此，手一收，卡蠹一聲尖叫都來不及傳出，便徹底在此世間灰飛煙滅了。
白芨：“走吧，蜜婻那裡還有個人在，那人不像他這樣，如果他知道什麼，你可以去問問他。”
江珠身形一頓，搖了搖頭——沒必要了，這種事情如果不是當事人，其他人很難給出什麼答案來。
可他一直追尋的答案，又確實是如此的簡單可笑——不過是弱肉強食。
——
蜜婻站在廣場上，兩個人一人盯一面，時刻盯著那些收押的犯人是否有異動，見白芨的身影，蜜朝著她點了點有，“你回來了，那人沒跑吧？”
白芨伸了個懶腰，放手時順勢擺了下，“沒跑，我給他燒了。”
蜜：“有得到什麼情報嗎？”
白芨：“那人好像是什麼撕裂鬥場的主人，其他的不知道，那人撬不出來什麼訊息的。”就這還是她從江珠那打聽的。
婻一雙美目一直死盯著犯人們，她倆的對話只聽了個大概，這時也插了一嘴道：“無所謂，跟我們沒關係，誰知道那個什麼鬥場的主人來我們這呢？”
“屍體都沒了，那邊來人了也沒有辦法追究，你做的很好！”
蜜倒是低頭深思了一下，“撕裂鬥場？”有些耳熟的名字——是和夜情合作的那個角鬥場！
想明白了對方的身份，蜜臉色也變得難看起來，“確實做得好！不過是另一個人渣罷了，就是讓他這麼簡單就死了，還真是便宜他了！”
用賣身契操控眾生，自以為能玩弄世人於股掌，終究是會有被鷹啄了眼的那天。
白芨抬眼上下打量她，見她樣子不像是作秀，表面沒有說什麼，但心裡卻和系統嘀咕了幾句，“她們倆，倒是有意思。”
異族，卻如此在意人類，是因為責任心嗎？
〖這才是一個高階幹部該有的樣子啊！〗好久沒有見到這麼負責任的人了！真該讓白芨這個三天打魚兩天曬網的好好跟人家學一學！
蜜又似想到了什麼，蹙起眉頭，“夜情和撕裂鬥場是合作關係我們之前有調查過，所以這點我們是知情的，但他們之間的合作一直比較單一，只是夜情定期朝撕裂鬥場送人，我們就以為只是普通的合作，畢竟他們理念看起來差不多，可現在看來，他們倒像是一夥的。”
一夥的，和普通合作可不一樣。
撕裂鬥場在珈特蘭沒有分割槽，具體什麼情況她們也不是很清楚，不過夜情的客人是流動的，多少還是有聽到過些訊息的。
“他們不會是什麼很成熟的犯罪集團吧？”婻如此猜測道。
可以說猜對了大半。
白芨雙手環在胸前，朝二人挑了下眉梢，“犯罪集團？哪會那麼簡單？他們背後還有個邪教呢。”
蜜雙眼一亮，馬上回她：“神，對吧？”
白芨：“你知道？”
婻：“有聽到過，畢竟我們一直在調查夜情，之前也有賄賂過他們的高層，聽他們說赤輒之前動不動就會跟他們吹噓他的老大，一兩次醉酒也對著他貼身的那幾個妓奴說過什麼神啊之類的，但這條線我們什麼都查不到，還以為他是在說胡話呢。”
神啊……
婻一臉惡寒：“難以想象。”
蜜不可置信：“他們真的信這些？”
神不是人類虛構出來的嗎？人類信信還可以理解，這幫異族跟著湊什麼熱鬧啊？一點腦子都沒有，不會自己思考嗎？
他們自己的文明出沒出現過神，他們不清楚嗎？！
白芨聳了下肩，沒有否認，留下被這個訊息震的渾渾噩噩的兩人瀟灑離去。
——
柳青一手拖著一個人，直到將兩人帶到安全的地方才停下，又蹲下身子整理好兩人的衣服，拿溼巾粗魯地擦去他們粘上的泥土。
嗯，很好，現在看起來跟他之前遇到他們時沒有任何的區別。
抬手對兩人拍了照，配上文字：都處理好了。
“你回來了啊，狗東西，你還知道回來啊。”
圖片和訊息都傳送出去，柳青收回手機，轉回身就看見一臉喪氣站在他身後的江珠，“回來搶功？拉著個臉給誰看呢？”
要是以往的江珠早跟他打起來了，只是這會他心情實在是差極了，也不想再去跟他爭辯些什麼。
“呵，真晦氣。”柳青一臉嫌惡，跟躺在地上的兩人還有江珠拉開距離，轉身又朝夜情走去。
“卡蠹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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