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人軟綿綿的,散發著濃烈的酒香和一種平日裡絕難見到的、毫無防備的慵懶。
“嗝~”塗山雅雅也打了個小小的酒嗝,帶著點奶音,完全沒了平日裡的彪悍。
這半年來,王權安逸蹭塗山雅雅的酒喝,次數多得他自己都數不清。
這次無盡酒葫的酒,凜冽、霸道、後勁綿長,帶著有的冰雪氣息,每一次都像吞了一口凍結的火焰,燒得人五內俱沸卻又通體舒泰。
喝慣了這口,再喝別的,總覺得少了點靈魂。
“呼…”王權安逸望著頭頂那條璀璨流淌的星河,億萬星子如同碎鑽灑落在天鵝絨幕布上,美得驚心動魄。
夜風微涼,酒意上湧,一種前所未有的、近乎奢侈的安寧感包裹著他。
體內的逆生二重緩緩流轉,驅散著酒意帶來的微醺疲憊,也支撐著他不知疲倦的身體。
“這日子…真他孃的舒坦啊…”他忍不住低聲喃喃,聲音帶著酒後的沙啞和滿足,“要是能一直這麼混吃等死…呃,不對,是歲月靜好下去…該多好…”
他腦海裡閃過塗山紅紅清冷的側影,塗山容容剛剛嬌羞的樣子,還有身邊這隻醉醺醺的小狐狸…嘴角不自覺地勾起一抹傻笑。
“唔…臭流氓…”躺在他身邊的塗山雅雅似乎聽到了他的低語,不滿地嘟囔了一聲,小腦袋無意識地在他胳膊上蹭了蹭,像只找窩的小貓:
“你…你在那兒…嘀嘀咕咕…念什麼經呢…吵死了…”
“沒…沒什麼!”王權安逸嚇了一跳,趕緊把胳膊挪開一點,生怕這醉狐狸突然暴起給他一口。
他擺擺手,試圖用最輕鬆的語氣糊弄過去:
“誇今晚星星好看呢!睡你的覺吧小酒鬼!”
然而,“小酒鬼”這三個字,或者是他那明顯敷衍的態度,如同火星子,瞬間點燃了塗山雅雅因醉酒而格外敏感脆弱的神經!
“睡…睡覺?!”塗山雅雅猛地睜開迷濛的眼睛,裡面水光更盛,卻帶著一股執拗的委屈和怒火。
她像只被踩了尾巴的貓,掙扎著就要坐起來,但手腳根本不聽使喚,剛支起半個身子就“哎喲”一聲,又軟軟地倒了回去。
但這並不能阻止她!
“不行!不準睡!你…你給我起來!”她像個耍賴的小孩子,伸著手去夠王權安逸的衣角,聲音帶著哭腔般的激動,
“臭流氓!死混蛋!有什麼事情…你…你倒是說出來啊!藏著掖著…算什麼男人!”
她越說越激動,酒精徹底沖垮了理智的堤壩。
一股莫名的委屈和積壓已久的情緒湧了上來,驅使著她再次掙扎起身。
這一次,她用盡了吃奶的力氣,搖搖晃晃、踉踉蹌蹌地朝著王權安逸“撲”了過來。
“有什麼問題…你說啊!為什麼…為什麼都不告訴我!!”她幾乎是吼出來的,帶著酒氣和難以言喻的控訴。
結果可想而知。
“啪嘰!”
腳下被一塊凸起的石頭狠狠一絆!塗山雅雅驚呼一聲,整個人徹底失去平衡,像一顆小炮彈,結結實實地、帶著柔軟的衝擊力,直接砸在了王權安逸的胸口上!
“嗷!”王權安逸被砸得眼冒金星,差點把剛才的甜品都吐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