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啟年腿一軟,撲通一聲跪倒在地,磕頭如搗蒜:“陛下明鑑!臣,臣不知此事啊!定是下面的人辦事不力,臣這就去查!”
他身後幾位官員交換了一下眼神,神色也變得極其難看。
一直垂手立於一旁的沈國公,此時緩緩上前一步,聲音不高,卻清晰地傳遍了整個御書房。
“陛下,不必查了。”
他從袖中取出一卷宗,雙手呈上:“罪囚林文彥親筆供詞,及逆黨名冊,盡在此處。”
名冊?
王啟年猛地抬頭,眼中只剩下驚恐。他身後的幾人更是面如死灰,有人手已經摸向了腰間,那是藏著短匕的地方。
皇帝看也未看那供詞,只將茶盞重重往桌上一擱。
“拿下。”
一聲令下,殿外甲冑摩擦之聲大作,數十名刀斧手如狼似虎般湧入,冰冷的刀鋒瞬間就架在了王啟年等人的脖子上。
“陛下饒命!臣等冤枉啊!”
“沈時宜!是你這個毒婦害我!”
“護駕!有刺客!”
殿內亂成一團,哭喊聲、咒罵聲混雜在一起。然而,一切都只是徒勞。刀斧手動作乾脆利落,只幾下就將所有反抗都壓了下去,堵嘴的堵嘴,捆手的捆手。
看著這群平日裡道貌岸然的臣子此刻的狼狽模樣,皇帝臉上沒有半分波瀾,只吐出冷冰冰的幾個字。
“滿門抄斬。”
“另,嚴查所有與漠北往來的商隊,但凡有牽連者,一律同罪。”
“將江南巡撫押解回京,午門問斬。”
聖旨一下,京城的天,徹底變了。
第二日,鳳儀宮的六宮例會,氣氛安靜得可怕。
嬪妃們連呼吸都放輕了,眼觀鼻,鼻觀心,誰也不敢先開口。
沈時宜慢條斯理地用銀籤撥弄著手爐裡的炭火,直到白若薇姍姍來遲。
“白妹妹,”沈時宜抬起眼簾,聲音平靜無波,“可知罪?”
白若薇臉色煞白,卻還強撐著行了一禮:“臣妾不知,還請皇后娘娘明示。”
“呵。”沈時宜輕笑一聲,將銀籤扔進爐中,發出一聲輕響,“勾結外敵,資助叛黨,意圖動搖國本。這罪,夠不夠你明白?”
白若薇渾身一顫,再也撐不住,癱軟在地。
“來人,”沈時宜懶得再看她一眼,“廢去位份,打入冷宮,無詔不得出。”
殿外的宮人立刻上前,拖著已經失了魂的白若薇就往外走。
處理完最大的刺頭,沈時宜的目光落在了林婉清身上。
林婉清主動起身,跪在殿中:“臣妾兄長犯下滔天大罪,臣妾自請領罰。”
“你兄長是你兄長,你是你。”沈時宜淡淡道,“你勸降有功,免了林氏一族的傾覆之禍。功過相抵,便罰你半年份例,仍居青蘿居主位,你好自為之。”
林婉清叩首:“謝娘娘恩典。”
她知道,這是最好的結局了。
例會散後,沈時宜獨獨留下了蘇嬪。
“蘇嬪此番揭發林文彥,探查糧草路線,功勞不小。”沈時宜親自為她倒了杯茶,“今日起,你便是蘇妃了,永寧宮也該換個新主子。”
蘇妃受寵若驚,連忙跪下謝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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