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酒食之後。
藉著酒意,微醺的夏侯獻問道:“鄧文啊,你既然從流民中來,就應該知道流民軍的虛實,現在流民軍共有多少人馬呀?”
鄧文抱拳說道:“流民帥魏炎手下一共有一萬多人馬,分為四路,到處進行掠奪。魏炎認準了陽翟糧草眾多,所以親自率兵來搶。”
夏侯獻哈哈一笑,“這個魏炎,兵馬不少,眼光也不錯呀,自己盡撿肥的吃,難怪你說他賞罰不公,偏心自私的很呀。”
“夏侯將軍還不知道吧,”鄧文忽然壓低聲音說道,“魏炎之所以敢來攻打縣城,就是眼下快要斷了糧。他把剩餘不多的糧草和將士家眷子女全部藏於附近山谷中,然後正在緊急召集其他路流民,準備集中兵力來掠奪陽翟呢!”
“哦,山谷中有多少人把守!”夏侯獻一時來了精神。
“僅有數千老弱病殘,不過山谷極其隱秘,所以魏炎也沒派重兵把守。”鄧文平靜地說道。
夏侯獻一聽立刻酒醒了一半,他看了一眼趙儼,自信地說:“軍師啊,你聽見了吧,山谷只有數千老弱,而我有精銳兩萬。如果全軍攻殺進山谷,定可全勝,收拾了流民軍的糧草和家眷,流民軍必然大亂,到那時,簡直是一擊即潰,平叛就是易如反掌!”
趙儼愣了一下,立馬說道:“夏侯將軍,我軍只要堅守,等到流民軍糧盡一樣可以取勝。貿然出擊,太過冒險,實在不是上策啊!”
夏侯獻一聽就不高興了,“堅守堅守,就知道堅守!如果堅守等到敵人糧盡了再退兵,要我們何用?面對區區流民軍,我們就畏縮不前,還不得被天下人恥笑?這樣就算是勝利了,我們有何面目去見陛下!”
“這…..”趙儼有點焦急,他看了一眼鄧文等人,咬牙說道:“陛下將許昌託付給我們,我們個人名聲是小,許昌的安危是大,容不得半點馬虎啊。我是怕將軍被人矇騙,匆忙出征……”
趙儼話還沒說完,鄧文就拍案而起,大怒說道:“軍師可是在說我兄弟二人!我等真心來投,卻不想一再被人懷疑。大丈夫怎麼能一直忍受這種屈辱!既然此地不留人,自有留人處。夏侯將軍,告辭!”說完轉身欲走。
“鄧文且慢!”夏侯獻連忙叫住鄧文等人。
這個趙儼,盡來壞我好事!
只見夏侯獻起身來到鄧文身旁,作揖說道:“軍師一時失言,請二位見諒。我夏侯獻用人不疑,疑人不用,只要二位不負我,我夏侯獻也絕對說話算話,保你們榮華富貴!”
鄧文與鄧勝對視了一眼,點了點頭,於是二人轉身跪拜在地:“承蒙將軍厚待,我兄弟二人願意擔任先鋒,領大軍前去攻襲山谷,必定大獲全勝!”
“好!我任命你二人為前軍校尉,由你們帶路,大軍直取山谷賊兵!”夏侯獻滿臉高興地說。
“夏侯將軍,此事要不還是上報一下燕王與眾大臣,商議之後再說!”趙儼見阻止不了夏侯獻,於是想用拖延之計。
“兵貴神速,等到上報回來,豈不是貽誤了戰機!”夏侯獻冷笑了一聲,居然還想拖延我,“軍師啊,你如果膽怯,就在此守城吧,且看我凱旋而歸!”
“這說的是什麼話!”趙儼也有點被激怒了,他想了想:“這樣吧,夏侯將軍領一萬五千兵馬出征,留下五千與我守城。”
他看了一眼鄧文、鄧勝兄弟,微眯起雙眼,略一沉思,說道:“至於鄧文鄧勝二位......就請鄧文隨夏侯將軍出征,鄧勝留下,助我守城。”
趙儼眼看攔是攔不住夏侯獻了,只能儘量周旋。留下鄧勝為質,估計鄧文也不敢玩花樣吧。
“好,就這麼辦!”夏侯獻也不願意過多糾纏。
“眾將聽令,傳令全軍,二更造飯,三更起行。天亮之前,繞過流民軍,直取山谷!”夏侯獻自信滿滿地下令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