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亮蹣跚登上夜空,在黑壓的空中顯得突兀,未散盡的雲呈一片灰黑虛掩著看起來無盡的黑夜。
自從那天后,陳莫就再也沒見到那紅衣瘋子。跟他換班的同事把三百塊給他時,他回絕了。陳莫從吳言那得知,那天換班晚上同事送走的屍體裡,有一具是他父親的。
‘也許她每天都會蹲點在我家門口,只是我和她錯開了,那天碰巧遇到了應該。’陳莫開啟保溫杯想著,‘但總感覺還是有點毛骨悚然的。’
從保溫杯飄起的熱氣撞得陳莫的臉有些發熱,滑入喉間的水有些燙,導致口腔更加乾澀。他用力吹了吹,直至瓶口處的水變溫後又喝了口。
“快下班了,再堅持會兒。”吳言不知什麼時候來到了陳莫的身旁,輕輕拍了拍陳莫的肩,喚醒有些犯困的陳莫。
陳莫似乎有些被驚到,但確實睏意少了大半,“老大,你說徐晨那天晚上送走他爸時是不是特難過?”
“那天應該是我做火化工作的,但他跟我換了。”吳言向一個方向指了指,“本來他要在爐前觀察室,但他想親自送他父親最後一程。”
“他家以前還有他和他父親,現在,就只剩下他了......”
陳莫說完看向窗外,明黃的月不知何時離開了黑灰的天。
‘也只剩下我了。’
空暇的時間馬上被繁忙的工作所佔據,天邊開始泛白,陳莫送來最後一具屍體後他就可以下班了。
這半月下來,陳莫發現白天其他樓層的住戶都是來來往往的,但是四樓卻半點人影不見。因為出租屋只有七樓再加上建樓年份高,整棟樓是沒有電梯的。但從高樓下來經過四樓的住戶,都會統一噤聲。
拖著疲憊的身軀,陳莫走到了四樓,不遠處就看見似乎是自家的房門大開著。
‘不會是進賊了吧。’
陳莫抄起揹包上的保溫杯便一步步小心翼翼地走向家門,就差幾步到家門口時,一個瘋瘋癲癲的人影從裡屋跑出。
“嘻嘻嘻嘻嘻,死了,嘻嘻嘻嘻嘻,死了......”
陳莫反應過來是之前半夜遇到的瘋子,他不知道瘋子是用什麼方式進到自家裡頭的。
陳莫眼裡閃過一股難以抑住的怒火,大步走去把門關上就下樓去找房東反映情況。
等到和房東一起上樓開啟門的那一瞬間,陳莫傻眼了,房東此刻也被嚇得愣在原地不動。
“這,這什麼情況啊?小陳?”房東快速從包裡拿出三根香點上拜了拜。
只見正對著門原本被黃符擋住大半的詭異的畫像此刻已露出全貌,黃符被人撕下隨意的丟在紅色供桌。
陳莫感到一股視線在灼燒著他,是現如今沒有黃符遮擋的少女的眼眸。他被這視線瞪得雙腿發軟,渾身不住的顫抖,耳邊傳來尖銳的鳴聲,像是有一把把刀直直刺進陳莫的腦袋,他疼的發昏,雙眼開始泛花。
模糊之間他似乎聽到了房東講的一句話。
“你......我去找......”
接著他便是失去意識般,重重摔在了地上。
“樂怡,樂怡,怎麼還不醒啊!”
陳莫像是被關在了一片漆黑的地方,更令他恐懼的是,他似乎感受不到他身體的任何一處地方,只有耳朵可以聽到圍繞在四周的叫喚聲,似乎是一十六七歲的女孩子的聲音。
突然他的眼前由擁有一絲光線逐漸出現了有人伏趴在桌子上看到的畫面。
他聽到音量更大的一道女聲,剛睡醒的她聲音還有些沙啞。
“嗯,起來了,好睏啊......”
“別睡了,樂怡,補習要來不及了!”
視線由桌子轉到了說話的少女,陳莫不由得感到吃驚。
‘這,這不是畫上的女孩嗎?’
本章未完,請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