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圓,我在夏夜裡

第18章 我予我的罪行判以死刑中

倒計時:十天

有的時候我感覺自己就像是一隻無腳鳥,無腳鳥的一生只有兩次停歇,一次是出生,一次是死亡,所以我在混沌的困境裡飛翔,從不停歇。

儘管我已經很累了,但他們依舊叫我要繼續堅持。

醫生說我可以嘗試透過畫畫來轉移注意力。

(2009年6月3日)

少女坐在畫架前,手裡握著鉛筆在畫紙上輕輕勾勒出新畫作的雛形。

房間的地板上散佈著三四幅畫,畫面無不充斥著詭異恐怖的壓抑感,以深紅作為畫作的基調,主角無一不是雙手抓著破爛的臉頰,瞪大著的眼睛充滿了恐懼與痛苦,和扭曲的上半身形成強烈反差的是融化在血紅的地毯的下半身。

房門被人開啟發出吱呀聲,來人適應不了屋內漆黑的環境伸手開啟了燈光的開關。

顯然適應了黑暗的雙眼是無法接受刺眼的燈光,靜怡的眼角溢位了保護眼球的眼淚。

“為什麼不去吃飯啊靜靜?”

“怎麼不理爸爸?”

“你在畫畫嗎?”

男人走進屋內,撿起地上的畫看了幾眼,又把畫丟在了地上,他突然感到一股無法抑制憤怒的情緒,連帶著之前的那一份無法發洩的怒火,在看見女兒的畫作後一併爆發了出來。

“這些是什麼?你為什麼要畫這種東西?”

男人撿起地上其中一幅畫,扔向背對著他手裡畫畫的動作依舊不停的女兒。

靜怡聽到紙片在空中滑動的聲響,她不想面對生氣的爸爸,所以自始至終她總是背對著暴怒的男人。

“你為什麼不去畫一些積極向上的東西?”

男人走到角落拿起被靜怡遺棄在那的一些油畫顏料。

“為什麼不畫些明亮的顏色?”

靜怡加快了手裡的畫畫的動作,畫紙上的內容逐漸變得凌亂,就像是胡亂瞎畫一番。

“以前不是送你去學畫畫嗎?就學到這種東西回來嗎?”

男人此刻被不知名來的憤怒衝昏了頭腦,也許是工作上帶來的不快,也許是自己女兒的遭遇,也許是妻子離婚的想法,這一切被埋在心底的憤怒都被自己可憐女兒用來疏解心中情緒的畫作給激發了出來。

“醫生叫你畫畫,你就是這樣畫的嗎?”

他一把奪過女兒手裡的鉛筆折斷,扔向房間裡的角落。

靜怡對於被奪走的畫筆沒有做過多的反應,右手保持著握筆的姿勢,動作還是不停,在畫紙上方移動著。

“我每天辛苦的上班,回來就是來看你的臉色的嗎?”

“為什麼不能體諒一下爸爸!”

男人見還是沒有任何反應的女兒,整個人像是突然虛脫了一樣癱倒在地上。

男人低著頭,在哭,眼淚一滴一滴地落在深色的西裝褲上,白色襯衣的衣袖擦不幹眼裡溢位的淚水。

“爸爸。”

聽到女兒的聲音,男人抬起頭,泛紅的眼看向轉過身的女兒。

靜怡站起身來,接下畫架上的畫紙,空洞的眼神看著滿是毫無意義線條的畫,伸手把它撕得粉碎,接著她又撿起地板上的幾幅畫,一併撕碎了。

輕飄飄的紙片散落在男人四周,即將脫口的話語堵塞在乾澀的喉嚨裡,他撐起身子,邁著發麻的腿,弓著直不起來的脊樑,走出了房門。

倒計時:六天

“沒有繼續再畫畫了嗎?”

“沒有,爸爸不喜歡。”女孩捏著自己的衣角,感受著指尖傳來的疼痛,“我總是畫不出別人滿意的畫。”

“你不必在意別人對你的畫的看法,畢竟那是你的畫,不是他們的。”

“爸爸說要用明亮的顏色。”

“別人的建議都是參考,如果你感到了不開心,那就不要參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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