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的天空並不算陰暗,天邊帶著一抹明亮的湖藍色,小區的樓房被染上淡淡的紅暈。
林芸現在只覺得心煩意亂,刺耳的鬧鈴聲從兒子手腕上的電子錶上傳出,全身的血液隨著鬧鈴聲催命似的灌入心臟裡,要來不及了,要來不及了。
“啊,都這個時間點了,我姐要催我了。”林芸扯過林逸臣右手腕將鬧鈴聲按滅,“就不和你們聊了哈!”
陳默聽後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怪自己耽誤了別人,他朝林芸拜了拜手。
女人走得飛快,平底鞋在地上踩出了聲響,可惜拽著的高大男人不配合。
林逸臣整個人東扭西扭著想要掙脫開母親的控制,五官委屈地皺在了一起,隨後便是耍性子般躺倒在地上,林芸被牽得差點也倒在了地上。
“我不走!嗚嗚嗚......走了就看不到妹妹了!我不走!”
吳言扣住陳默的手腕,倆人對視,心底有了點苗頭。
電子手錶的鬧鈴聲再次響起,兒子的哭鬧和催命的鬧鈴,林芸就快要崩潰了,甩開兒子緊緊拉著她的手,脫口而出尖銳的叫喊。
“你走不走!你不走我走了!”林芸試探性地朝小區門走去,左眼偷偷斜看林逸臣的動作,“不走就像林秦琴那樣!”
原本還在哭鬧的男人看到母親離開的動作快速站起身來向她跑去。
母子二人小跑出小區門口。
陳默和吳言跟在母子後頭,看來小區亡值暴漲和他們脫不了干係。
路過新建的花壇時,林芸厲聲叫道:“眼睛閉上!”
痴傻的男人雙手捂住自己的雙眼朝花壇喊:“妹妹!妹妹!妹妹!”
林芸狠狠打了傻兒子的側腰,林逸臣吃痛的彎下腰,雙手還是死死捂住自己的眼睛,被林芸半拖半拽地走出了小區。
“喂,你剛才聽到沒?”
吳言點了點頭,吐出:“妹妹。”
“太邪了吧!我們看不見一丁點,他倒是可以看的清清楚楚。”陳默模仿著林逸臣用雙手把眼睛捂上,“難道這樣可以看見亡人?”
吳言無奈地拿下陳默的雙手,想要讓他認真點。
“林逸臣是天生痴呆而不是他們所說的小時候腦子燒壞掉了。”
陳默雙手抱胸,眯著眼,眉頭擰成了一團,說:“你咋知道的老大?”
吳言摘下眼鏡,朝鏡片哈了口熱氣,抓起衣角擦了擦鏡片,又把眼鏡給戴上了。
“你猜我為什麼戴著眼鏡?”
“近視。”
吳言張了張嘴沒說什麼,只是閉上眼睛,吐出一口濁氣冷靜了幾秒,才繼續開口。
“這個眼鏡是銀色符籙加持的法器,可以看見儲存在肉身體內的靈體。林逸臣的靈體是不完整的。”
陳默聽到這就明白了,喃喃自語著:“不完整的靈體會造成先天不足。”
“答對。”
雖然很小聲,但吳言還是聽到了。
“我們存在的意義,就是為了減少像林逸臣這樣的情況發生。”
陳默對此不太理解,先是沉默了一下,然後抬起頭朝吳言問道:“老大,你之前不是說,不完整的靈體是拿不到邀請函的嗎?”
吳言向花壇走去,在距離花壇的不遠處停下,落日的餘暉落入眼眶,棕黃的眼眸透露出悲憫的色彩。
“被迫,為了保持世界內外的平衡,就像是被充數,人類數量的驟減只能強迫界外靈體降生,不管是完整的,還是不完整的。”
陳默站在吳言的身後,一股煩悶感縈繞在心間,他故作輕鬆地開口:“那還定什麼規則,都等到被迫降生的話不是所有靈體都能得到邀請函?”
“不一樣!”吳言厲聲打斷。
“殘缺的靈體被迫降世,靈體的力量不足以支撐它脫離敗壞的肉體,最後不完整的靈體會隨著肉體的死亡而死亡。這是世界避免自身重啟無意識中自保的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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