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默聳了聳肩對此感觸不大,對他來說做好自己的工作,拿到錢活著才是最重要的,他扯開話題提議。
“看來亡人的大概位置就在花壇,只不過是不願意現身。”
工人已經修建好花壇,花壇裡的花草顏色太過鮮嫩,像是塑膠制的。
“不如我直接過去吸引她和我通感,讓她現身?”
吳言覺得不太妥當,他可以感受到越接近花壇,那股冷意就更為強烈,他不安的捏緊手串,這是不好的預兆。
“沒有把握。”
天際陷入暗色,吳言和陳默先前一致決定等到半夜後進行亡人現身儀式。
保安亭裡的時鐘指向三時,吳言準備齊全,朝著花壇走去。
身上的冷意太過強烈,就連四肢都變得僵硬起來。
“啊啊啊啊啊啊!!!!”
一聲尖利的女聲從遠處傳來,越來越近,越來越近。
陳默向黑暗四處望去,找不到叫聲的源頭,心底突生一種猜想,猛地朝天上望去。
臉色陡然被嚇得灰白,死了似的,雙眼驚恐地凸出,不禁朝走在前頭的吳言大喊。
“後退!”
吳言聽到叫喊下意識照著陳默說的那麼做。
下一秒,一團黑影砸向吳言剛才站著的位置,黑紅的血液帶著濃重的腥臭噴濺了吳言半個身子。
像是黑泥一般的肉塊散落在花壇上,花壇的磚塊上被肉塊黏上淡淡的印記。
陳默害怕的全身哆嗦,他直擊了別人跳樓,那股劇烈的撞擊聲像是要把他的骨頭給撞碎了。
吳言脫下身上沾滿血跡外衫拉住想要向前檢視的陳默。
“啊啊啊啊啊啊啊!!!!”
又是一聲尖利的女聲,不一會兒又一團黑影墜落到剛才的位置上,血肉又像是炸彈一般四處濺落。
就像是卡帶的碟片重複播放著黑影墜樓的時刻,陳默麻木聽著叫聲感受著臉上的溼意和腥臭,吳言想要拽著他遠離花壇,卻發現根本拽不動。
第五道尖聲......第七道尖聲......第九道尖聲......
該死,四肢已經被完全凍住了。
隨著黑影一次次的自殺墜落,吳言感到冷意逐漸滲入體內,最後他只能隨著被凍住的四肢無力地倒在了地上。
吳言死死盯著陳默,叫喚著他。
陳默像是失去了意識,雙眼無神地看著花壇磚塊上散落的皮肉。
陳默灰白的臉上扯出一抹詭異的笑,僵直著身子朝花壇走去。
“陳默!陳默!不要靠近!陳默!”
吳言嘶吼著想要喚醒陳默,喉間傳來厚重的鐵鏽味,吳言張著嘴發不出任何聲音,表層的面板泛起一層白霜,底下是駭人的橘紅。
“什麼?”
陳默像是剛做完了一場噩夢,心臟的鼓動刺激著耳膜,他看向四周,腦子頓時翻轉昏眩,他就站在花壇的中心。
耳裡充滿了心臟鼓動聲和尖利的女聲。
人在遭受巨大的恐懼和威脅的時候會出現非自願性的僵直和靜止狀態。
陳默仰頭看著那團墜落的黑影離自己越來越近,直至全身的骨骼碰撞在一起,內臟破裂,視野模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