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僕婦唯恐應月娘衝撞了薛和沾,忙上前拉住她。
薛和沾目光掃過應月娘被僕婦扭住的手臂,轉頭問垂首立在一旁的乳孃:“應夫人身邊可還有從孃家帶來的僕婦侍女?”
乳孃聞言一怔,嘆了口氣:“夫人失心瘋後,郎君惱恨夫人身邊那些人照顧不力,都……都發賣了。”
薛和沾微微蹙眉:“發賣時的牙人是誰?”
“這……這些事都是郎君差小廝去辦的,我實在不知啊!”乳孃擦著額角的汗,做出一副為難的樣子。
隨春生嗤笑一聲:“長安城裡的牙人,我閉著眼都能數出來。只要人還活著,找她們問話不過是頓飯的功夫。”
乳孃的臉瞬間沒了血色,枯瘦的手指死死攥住衣襟,嘴唇動了動卻再沒發出聲響。
薛和沾與果兒對視一眼,隱隱都覺得應月娘失心瘋一事恐怕沒那麼簡單。
“抱雞娘子,勞煩為應夫人仔細看診。”薛和沾看向抱雞娘子,“可否看出她失心瘋的緣由?”
抱雞娘子晃著酒葫蘆走近,手再次搭上應月娘的脈搏。半晌,她掰開應月娘的眼瞼,又細細檢視她的眼瞳,最後無奈地咂舌:“她應當是受了極大的刺激,心脈受損以至於失了心智。這病就像摔碎的琉璃盞,拼不回原樣了。”她頓了頓,似是突然想起什麼,朦朧的醉眼猛地亮了起來,“除非能找到會攝心術的人,或許還能喚回她的心智。”
“攝心術?世上當真有這等玄乎的術法?”隨春生瞪大眼睛,抱雞娘子灌了口酒,抹了把嘴:“我幼時曾見過有人施展此術,能操控人的心智,也能讓失控的人冷靜下來。可惜我遍尋醫書雜術,也沒能找到這攝心術的要訣。”她搖搖頭,頗為遺憾的模樣。
果兒聞言,抿著唇欲言又止,薛和沾敏銳地捕捉到她的異樣:“果兒,你可曾聽說過此術?”
“或許……幫夫人解開心結,也能喚醒神智?”果兒沒有直接回答薛和沾的問題,轉而望著應月娘空洞的眼神,“她口中的‘阿昭’,或許就是她心結的關鍵。”
抱雞娘子聞言點頭,酒葫蘆在掌心轉了個圈:“若能查清這人跟應夫人的糾葛,沒準也能有點用。”
這時,隨春生指著應月娘的手腕:“她這手上全是淤痕、抓傷,這顧樂安怕不是一直在虐待她吧?難不成顧樂安今晚遭難,是被這瘋婆娘反殺?”
“不可能。”抱雞娘子斬釘截鐵。
薛和沾的目光也掃嚮應月娘身上的傷痕,“這些抓痕方向向內,是她自己所為。”
抱雞娘子白了隨春生一眼:“少卿說的對,我行醫這麼多年,還能分不清自傷和他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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