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李牧的聲音落下,在場的人全部看向刑部來的人。
三司會審的事情,可是武成帝在朝堂上親自下聖旨。
結果現在,刑部卻只來了一個主事?
這已經不是敷衍了。
而是壓根就不把這件事情當回事!
刑部主事劉濤嚇得冷汗直流,趕緊解釋道:“太子殿下,臣是主要負責審理案件的,而且右部侍郎有要事在身,所以讓臣來負責。”
李牧神色微動。
右部侍郎趙青巖?
不就是剛才被抓那人的父親嗎?
魏相執掌六部,尤其是刑部、禮部、戶部三個地方,更是完全在魏相的控制下。
趙青巖很明顯是魏相一黨。
如今這才剛開始調查,刑部就開始給他製造麻煩了!
李牧直視著劉濤,淡淡地說道:“此事關係皇家,是由聖上親自下旨三司會審,左都御史和大理寺卿都親自到場,你一個六品的主事,你覺得你夠資格?還是說你覺得你跟左都御史和大理寺卿一樣大了?”
撲通!
劉濤被李牧這句話嚇得直接跪倒在地上,神色驚恐地說道:“太子殿下,臣不敢!臣只是奉命辦事!”
“奉誰的命?”李牧突然冷喝道:“是聖上的命,還是他右部侍郎的命!”
此話一出,沈硯之和蘇白生兩人,都震驚地看向李牧。
他們對刑部只派了一個正六品的主事過來,雖然心有不滿,但也並沒有太往心裡去。
但李牧這一張嘴,直接要讓右部侍郎的命啊!
他們只知道李牧狠,但卻沒想到這麼狠!
“是……是……”劉濤支吾了兩聲,最後直接趴在地上,嚇得全身顫抖地喊道:“太子殿下饒命啊,臣真的什麼都不知道!”
李牧冷聲道:“滾!既然他右部侍郎不想來,那你們刑部就不用來了!回去幫本宮問問趙青巖,是他趙侍郎大,還是聖上大!”
這些刑部的人既然是魏相一黨,留他們在這裡,只會增加麻煩。
至於調查的事,有大理寺在就足夠了。
而且李牧聽說在大理寺中,有一位非常厲害的奇人,極為擅長查案,不知道今天來了沒有。
劉濤嚇得腦袋點的像小雞吃米一樣,聲音顫抖地回道:“遵命太子殿下。”
隨後像是逃一樣,帶著幾個刑部的人跑了。
待這些人離開後,李牧向沈硯之道:“沈御史,不要總是盯著本宮參了,眼下刑部瀆職抗旨,是不是也該參一參了?”
沈硯之陰沉著臉向李牧道:“太子殿下,刑部右部侍郎瀆職本官會參他,但臣也會繼續參你!殿下身為儲君,當為天下表率,卻屢屢言行失當,攪亂朝綱!何以表率天下!請聖上廢儲!”
李牧滿意地點了點頭,說道:“那你可要使勁參了。”
其實他還是挺佩服沈硯之的,雖然沈硯之和昭王的目的一樣,都是想要廢儲。
但沈硯之這個大武朝第一牛鼻子,整天黑著個臉,誰都敢參上一本,屬於是對事不對人。
有次甚至在朝堂上指著武成帝罵他昏庸,武成帝也只能道歉。
整個朝堂上,無人不怕這個左都御史的。
而昭王純粹就是想廢了他自己登上太子之位。
現在讓沈硯之轉頭去對付刑部,也夠魏相喝一壺的了。
沈硯之看到李牧不在意的樣子,頓時氣不打一處來,指著太子恨鐵不成鋼地道:“你……你……臣還要參你昨日在雲湖詩會上口出狂言,輕慢文道,辱沒斯文!愧對東宮之名!”
“沒問題。”
李牧笑道:“別急,一本一本參,慢慢來,彆氣壞了身子骨,不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