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雪神色複雜地看了她半晌,終於忍不住問道:“美女警官,跟這樣的人共事,你一定很辛苦吧?”
魏清頌微微一愣,而後淺笑搖頭:“你誤會了,他是一個很好的人,只是不太擅長表達自己的情緒而已。”
雖然已經闊別六年,可魏清頌就是知道。
縱使白雲蒼狗,歲月不居,他仍舊是那個鮮衣怒馬的少年,外表冷若冰霜,卻有一顆熱忱的赤子之心。
她就是知道,哪怕物是人非,他也會如昨日青空一般清澈澄淨。
因為她曾經,是最瞭解陸景明的人。
魏清頌轉身跟上陸景明的步伐,徒留下王雪在原地怔愣不已。
來到會議室時,恰好趕上他們散會。
陸景明如入無人之境一般,進入會議室,站定在高臺之上,望著底下瞠目結舌的眾人,言簡意賅問道:“打擾一下,請問哪幾位是普外科的醫生?”
“您有什麼事嗎?”一個長相清秀的青年醫生站了起來,禮貌地詢問。
“警察。”陸景明亮了一下警官證,直奔主題道,“關於普外科護士楊妍被害的案子,有些問題要詢問普外科的四位男醫生,請這幾位留下,其他人可以離開了。”
他這架勢,光是往那一站,便氣場全開,再加上涉及到人命案子,無人敢留下來看熱鬧,除了相關人員,其餘人紛紛默不作聲地離開了,生怕和自己扯上關係。
待無關人員全都退出去後,魏清頌反手關上門,抱著雙臂靠在門上,目不轉睛地盯著陸景明,想看看他會如何盤查。
陸景明並未第一時間說話,他雙手撐在桌子上,目光冷沉,淡淡掃過四個男醫生,眸中暗芒鋒銳,讓人不敢與之直視。
其中一個國字臉試探著問道:“楊妍……她被害了?”
“嗯。”陸景明意味不明地應了一聲。
“呃……可是這跟我們有什麼關係?難道警察懷疑是我們殺了人?這不可能,我們可是救死扶傷的醫生,整天救人都救不過來,這事可跟我們無關。”國字臉訕笑一聲,故作輕鬆地調侃,似乎是想緩和氣氛。
“例行詢問,希望你們配合警方工作。”陸景明仍然是一副公事公辦的態度。
國字臉忙不迭點頭:“明白明白,我們肯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幫助警方早日抓獲兇手。”
魏清頌沉默地靠在一邊,不動聲色地觀察著這幾人的表情。
這個國字臉說話圓滑,滴水不漏,看起來是個精明市儈之人。
國字臉落落大方地笑著上前,朝陸景明伸出一隻手掌:“警官您好,我叫張飛揚,目前是普外科神經外科的主治醫生。”
陸景明並未理會他的示好,淡漠地轉眸看向仍舊坐著的幾人:“另外三位呢?”
張飛揚臉上笑意微僵,極為自然地收回了手,撓了一下頭皮,退到了一邊。
三人站起身來,其中一人自我介紹道:“警官您好,我叫王浩,目前是我院心胸外科的專家。”
聽見他的描述,魏清頌揚了揚眉。
他語氣極為自信,而且刻意強調了“專家”二字,這是個非常自傲的人。
那個最開始禮貌詢問的男醫生溫潤笑道:“我叫葉辰。”
簡短有力的四個字,沒有多餘的資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