報警人名叫王雪，35歲，是這家醫院普外科的護士長，也就是死者楊妍的直系領導。
“哎呀，她請假已經好幾天了，按理來說，昨天就應該銷假回來，結果一直不見人影，我又聯絡不上她，正好看到你們警方發的協查通告，我尋思著，那穿著打扮，聽起來挺像她的，所以就打了電話。”
王雪說話時，眼神時不時往陸景明臉上瞟。
魏清頌見怪不怪，這樣的目光，從學生時期開始，她就已經習慣了。
陸景明這張臉，實在完美無缺點，他這顏值，再加上身高加持，走到哪裡都是萬眾矚目的存在。
他面無波瀾，繼續詢問：“死者平時和你關係怎麼樣？”
“警察同志，你這話是什麼意思？該不會是懷疑我吧？這事跟我可沒關係。”大抵是看他長得年輕，王雪對他並不畏懼，語氣也漫不經心。
陸景明冷冽地一抬眸：“你只要回答我的問題就行，你和死者關係如何？對她瞭解多少？”
魏清頌嘴角微抽。
真不愧是棠州市局聞名遠揚的冷麵閻王，詢問證人都跟盤問犯人似的，句句犀利，辦一樁案子應該能收一車投訴信吧。
王雪被那一眼凍得抖了抖，也不敢再嬉皮笑臉，斂了笑容，訕訕道：“我和她平時交往不算密切，就只是同事而已，除了工作上的交集，我跟她也沒別的聯絡，對她不是很瞭解。”
陸景明面上仍舊沒什麼表情，冷冷問道：“你和她關係一般？”
“挺一般的。”王雪忙不迭點頭道，“她性格本來就孤僻，在科室裡沒什麼朋友，我身為她的領導，偶爾會對她關照一點，除此之外，就沒別的了。”
陸景明眼眸微垂，公事公辦地冷聲詢問：“死者在醫院有沒有比較親近的男性朋友？”
聽見這話，魏清頌下意識轉眸看向他。
他不是很排斥她的心理側寫分析嗎？
不是不認同她的推測嗎？
“親近的男性朋友？”王雪有點疑惑，謹慎地問道，“警察同志，您的意思是……？”
陸景明沒有回答她的反問，加重了語氣：“回答我的問題。”
“哦……”王雪悻悻說道，“沒有吧，別說異性朋友，她性格比較冷，平時也不怎麼說話，連同性朋友都沒有幾個吧。”
“你確定嗎？”陸景明淡淡道。
“這……警官，我真的不知道，我和她本來就不熟，0她工作挺清閒的，我又比較忙，關注不到這些細節，要不您找別人問問看？”王雪一臉為難。
“好吧。”陸景明沉出口氣，眉頭未曾舒展，“你說死者是因病請假，是什麼病？”
王雪遲疑道：“我也不清楚，不過，她最近確實有點精神恍惚，上週還打碎了好幾支針劑呢，所以她請假的時候我也沒多問。”
陸景明敏銳地捕捉到了關鍵資訊。
“在此之前，她工作也會毛手毛腳的嗎？”
“也沒有吧，她雖然性情怪了點，但做事還是挺認真的。”王雪立即回答上來。
“上週……就是她打碎針劑那段時間，有沒有發生過什麼異常的事情？或者說，有沒有什麼人來找過她？”一直旁觀的魏清頌忽然問道。
按照王雪所言，楊妍平時是個工作認真的人，但是在上週忽然打碎了好幾支針劑，這樣的細微變化，或許意味著，在那段時間裡發生了什麼事情，讓楊妍心神不寧。
而那個原因，會不會也是讓楊妍送命的關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