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逾白這幅寵溺的姿態,還是讓姜綰心中一刺。
當年時逾白和她可是三天一小吵兩天一大吵,她虛長的半個月,成為時逾白不肯讓她的理由,每一次對著清高倔強的時逾白她都會生出一種疲憊感。
原來他會溫柔呵護女朋友,只不過被呵護的那個不是她。
“還是,我們打擾了姜律師和丈夫的二人世界?”
這一次開口揶揄的時逾白。
慵懶的語調,透著一股子漫不經心,好似什麼都不會掛在心上。
姜綰剛要開口,耳畔落下丈夫商扶硯低沉的聲音。
“當然沒有。”
“請。”
姜綰和商扶硯結婚兩年,幾乎瞬間就洞察了他語調中的不悅。
是看出她和時逾白之間的微妙?還是為她剛才不肯配合同房生了氣?
姜綰一顆心霎時“咚咚”狂跳。
這股懸而未決的危機感在時逾白拾階而上,擦著她身體掠過的剎那達到了頂峰!
客廳內,姜綰惴惴不安,反倒其餘三人侃侃而談。
而時逾白和商扶硯竟然格外的投緣,得知時逾白是航空公司的機長後,商扶硯異常的沉默了片刻。
然後笑道:“沒想到時先生在藝術上竟然也這般有造詣,剛才那番話,我幾乎以為我們是同行。”
聽到這句話,姜綰立刻感覺一道如炬目光似有若無的朝著她瞟過來。
她心跳如鼓,飛快的垂下眼瞼,強迫視線定格在牆壁上的畫作上。
彆著臉,她下頜到雪白脖頸那一處優越的弧度就越發的迷人,宛如散發著甜香氣的白糖糕,正誘人一口咬下。
細睫撲稜稜忽閃,彰顯她內心的不平靜。
時逾白冷冽的視線從她臉上一掠而過。
少了那道炙熱鋒芒,她內心的煎熬總算減緩許多。
“我還有幾幅畫在樓上,我去取。”
商扶硯的聲音淡淡響起,顯然是剛才的一番談話讓他高興,迫不及待的想要討一些意見。
“好。”
時逾白的聲音和商扶硯截然不同,一個沉冽,一個低柔。
可姜綰至今還記得在兩年前,他嗓音絕不是這種音色,比現在要沉許多,透著青年未褪的嘶啞,有砂紙般的顆粒感,能磨出耳膜的微癢。
“商先生,我陪你一起去吧,我最佩服你們這些畫家,迫不及待想瞻仰你的畫作呢,你可得給我這個機會。”
顧夭夭興高采烈的跟著商扶硯的步伐上樓去了。
偌大的客廳,頓時只剩下姜綰和時逾白兩人。
時逾白站在淺色的木地板上,介於餐區和客廳之間有半片照片牆,他黝黑深邃的眸子定格在其中一副上。
“你到底想幹什麼?”
姜綰壓低了嗓音,憤怒的鹿眸對準了他。
而男人目光拉絲般從那副畫上移開,瞳底潮湧而出的風暴幾乎能將她撕碎——她下意識偏頭去看那副照片。
照片上,商扶硯眉目暖煦傾身吻她臉頰,而她,沒有躲。